胼手胝足下一句-胼手胝足出处
1.下列各句中,加点的词语运用正确的一句是( ) A.马大嫂为人热情,工作兢兢业业,总是不胜其烦地为
2.风景与行走之外散文随笔
3.三个愿望
4.星云大师《要空,才能有》
下列各句中,加点的词语运用正确的一句是( ) A.马大嫂为人热情,工作兢兢业业,总是不胜其烦地为
C |
胼手胝足:胼、胝:老茧。指长期从事体力劳动,手脚生茧。A项犯了望文生义的错误,“不胜其烦”,不是不怕麻烦,而是烦琐得使人受不了的意思;B项也是犯了望文生义的错误,“别无长物”,没有多余的东西,形容穷困或简朴;D栩栩如生,形容非常逼真,像活的一样。用于此处不合语境,可用“惟妙惟肖”。 |
风景与行走之外散文随笔
丽江,有人去猎奇,有人去疗伤,有人去艳遇,有人去看风景。暮春时节,我也去了丽江,我是为什么而去呢?没有参团旅游,我是自助自行,飞行千里又乘了一夜火车,专程而去。在离开家乡的第二天清晨,抵达丽江,走出车站,双脚踏上了它的土地,迎面就见玉龙雪山。五月了,仍见山顶积雪,白雪之上是碧蓝的天。我知道,这个充满诱惑的地方就在近处,它是我多年心中向往之地。
进了丽江古城,不经意间,住进了一家纳西族人的客栈。安顿好行装,我就在古城巷陌曲径闲逛,从石板路、古河桥、关门口一路走去,在四方街周边,有银楼、碟吧、东巴古纸店、摩梭人家纺。街上也见到穿着图腾崇拜服饰的原住民,还有黄发碧眼的老外,他们说着我都听不懂的语言。街上飘着异味的粉粑米团小吃,竖起的猜字壁,店招上怪异的东巴文字,都激发我趣味盎然的游兴。那小街曲巷路面的青石板下,有淙淙溪水流淌,路两旁是只有两层高的古蕴古雅木楼,每所宅第都有花木繁茂的院落。我闲散地在古城徜徉,这是一处来了就不想离去的地方。
其实,丽江不是用来行走的,行走需要目的;走在丽江没有不迷路的.,行路需要方向,可叹来丽江的游人这两者都缺失。大半天走下来,我亢奋的心情向疲惫的身子妥协,但回客栈我找不到归去的路了。我打通了客栈纳西族年轻老板的电话,他让我不要放下手机,一边走一边报出路两边招牌店名,手机一直不离耳边,听他的指引,足足经过20多分钟,曲径转处,见到我下榻的地方。纳西小伙看见我就放下手机,他笑着说,我不止一次这样为人带路了。一句话消融了我的羞怯。
在丽江的两天,我在古城的街巷留连,四方街则是必去之地。这里随时都会见到身着民族服饰的纳西老人悠闲地聊天,或在阳光下唱歌,在微风中跳舞。四方街,是一个露天广场,可称为古城的心脏,不单原住民喜欢在这里聚合,它还接纳国内各地的,以及世界各国的游客来这里漫步散心。这里的夜又是一番景象,每周有三个晚上,都会聚众跳起锅庄舞,这是一种自发的集体歌舞活动。抬一口巨大铁锅放在四方街的中间,在锅中堆满柴,浇上汽油,燃起篝火,从四面八方来的游客在当地人的带领下手拉手地围成一圈,随着音乐节奏起舞。我来的那个晚上,没有熊熊大锅火焰,但上百人拉起手围圈而舞,看得出外来游客居多纳西人少,那舞步明显不整齐,但舞者都显得动情而快乐。在欢快的氛围中我被推进了舞圈,拉着纳西婆婆的手,抬脚甩手移步转圈,与陌生的各路游人忘情地跳起来。夜渐深,四方街周边的酒吧更是激情飞扬,驻场歌手放歌,游客击桌唱和,泡吧男女眼波流转,浅饮低笑,一个新的传奇故事或许就从这里开篇。
丽江,是高原褶皱里的桃花源。这里阳光是灼热的,空气是暧昧的,溪流是清澈的,房屋是古老的,小吃是怪异的,酒吧是迷人的,游人的心思是难以揣摩的。丽江,它嚣闹但不喧哗,它神秘但不遥不可及,它不是故乡但也不是他乡,我们是游人但不是过客。我进了古城,那油然而生的心境绝对是属于自己的,到了这里,住下了,晒了四方街的阳光,坐在溪水流过的石桥边发呆,敲击灯光迷离的酒吧的木桌,你不需要思想,也不需要语言,你忘记家长里短的烦扰,忘记胼手胝足的辛劳,你只需放纵自己本色的感觉,试着迎合这神秘古城的节拍起伏,你的心会告诉你,这才是你所要的。
滥情者来寻情,失恋人来遗忘,闲散者来找刺激,奔波者来休憩,还有人是去喝茶泡吧,去看风景晒太阳,去度蜜月或寻艳遇,去疗伤或避世,而这个暮春时节,我去丽江,放慢了脚步,我试着寻觅一回真如自性,把欠我的时光讨回来,把属于我的快乐讨回来。
三个愿望
香港女作家亦舒有一本名为《喜宝》的小说。年轻貌美的女主喜宝说过一句话:我这一辈子最想要的,是很多很多的爱,其次是足够的钱,再其次是健康。
简单的愿望,所要求的,也不过是从精神到物质再到生存的最基本的需求。
可是,很多很多的爱,人的那颗小小的心脏里,到底能够装得下多少的爱?足够的钱,多少才叫做足够?健康的标准又是什么?是四肢健全,还是从无疾病的困扰?
由此看来,最简单的愿望,同时也可能是最奢侈,最无法实现的。人生的理想,并不因为其简单就比较容易实现。
小时候读过不少童话和传说,譬如说《渔夫与金鱼》、《阿拉丁神灯》等等,故事情节各异,相同之处是总是有一位拥有超能力的精灵,来满足主角的愿望。有些愿望过于离奇,无法满足,于是便被打回原形——譬如渔夫的老婆,在做了女皇后还不满足,最后居然想做海上的女霸王,让拥有神奇力量的金鱼去伺候她,结果又坐回了原来的破泥棚,面前还是原来那只破木盆;有些愿望只限于金钱或者对异性的需求,简直是有求必应——譬如说阿拉丁,在神灯精灵的帮助下,从穷小子逆袭成有权有势的富豪,最后还娶公主为妻。可现实中的我们,没有神力可助,即便是最卑微的愿望,也必须胼手胝足亲力亲为才有可能实现,至于王健林的小目标,就只好当成段子说说了。
可愿望实现了,就真的快乐吗?亦舒小说里的喜宝,曾得到过许多许多男子的爱。这爱,无论真情假意,都曾给过她一时间的温暖。她也得到了足够的钱,足够得每天往海里扔十万元的硬币,也还是一辈子都扔不完。她也很健康,健康得在曾给她万般宠爱的男人去世以后,还可以好好地活上许多年。她得到了她所想要的一切,但是,她并不见得快乐。
人们都说,经过了千辛万苦得来的东西最可贵,但经历了太多的磨难以后才实现的理想,并不一定就是树上最甘美的那一颗果子。
人生总是有着许多的不确定因素,谁都无法预约未来的快乐与悲伤,而现实却总是这样让我们不知道是应该微笑还是落泪。我们所得到的,并不一定就是我们想要的;我们孜孜以求的梦想,当它实现的时候,也早已经不再是它原来的模样。我们无法确切地知道,哪些愿望永远是水月镜花,而一觉醒来,又是哪些梦想守在门外等着进来。
谁也无法预知未来,无法预知愿望是否会成为现实?无论是否为之等待过,或是拒绝过,该来的还是会来,不会发生的还是不会发生。人生的梦想与现实,就有如月亮的两面,我们所看到的,只能是能够反射出太阳光辉的这一面,而另一面,却永远地黑暗着沉默着,并且无可否认地成为我们生活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所以,在这不确定的世界里,唯一可做的,只有虔诚地许下自己的渺小愿望,而这愿望,与千年前女子的愿望也没什么不同———
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
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
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星云大师《要空,才能有》
佛教讲「空」,是要「空」诸执著,「空」诸两边,「空」诸假相,「空」诸对待,以还给我们一个真实的世界。
我刚出家时,奉家师志开上人之命到栖霞律学院就读。有一天,教授国文的觉民法师在黑板上写了「以菩提无法直显般若论」十个字,要我们以此为题写一篇作文。我当时才十二岁,自上课以来,从未听懂过一句经文,而这十个字更像天书一样,叫我摸不著边际,只好东抄西凑,糊里糊涂地交了卷。及至后来,我历经世事沧桑,又讲说过多次《心经》和《金刚经》,当再度回忆起当年这个题目时,才恍然大悟:「菩提无法」是「空」,「直显般若」是「有」,整句话的意思,就是「要空,才能有」。
世间上的人往往将「空」与「有」划分成两个截然不同的东西,认为「空」的不是「有」,「有」的不是「空」。但佛教阐释宇宙人生真理时,认为空了,才能有;不空,就没有。例如,茶杯空了才能装水,皮包空了才能放钱,房屋空了才能住人,土地空了才能建楼,甚至鼻子空了才能呼吸,耳朵空了才能闻声,嘴巴空了才能嚼物,肠胃空了才能纳食,不「空」,怎能「有」呢?
空,实在是最富有建设性的真理,只是很多人误解了「空」的意义,甚至认为天也空,地也空,世间也空,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其实,「空」,听起来好像是一无所有,但虚空不是包罗万象,应有尽有吗?「空」,看起来好像是无形无相,但虚空入方则方,入圆则圆,不是具有超越对待,无所不相的功用吗?
佛教的「空」,是用来说明:森罗万象都是各种条件聚合而成,所以不但宇宙中没有独立存在的事物,而且彼此之间都具有相互依存的关系。这里所说的关系、条件,在佛教里叫作「因缘」。龙树的《中论》说:「诸法因缘生,我说即是空。」又说:「以有空义故,一切法得成;以无空义故,一切法不成。」由此可见,佛教讲「空」,是要「空」诸执著,「空」诸两边,「空」诸假相,「空」诸对待,以还给我们一个真实的世界。因此,「空」不但没有破坏性,而且是建设宇宙人生的本体。经云:「若欲识得佛境界,当净其意如虚空。」我们如果能够彻悟「空」理,将自己的心量扩大得像虚空一样,就能够理事圆融,事事无碍了。
佛陀上升忉利天为母亲说法三个月之后,返回人间,弟子们听说此事,争相迎接。莲华色比丘尼运用神通,抢先到达佛陀的面前,恭敬地行接足礼,并且说道:「弟子莲华色第一个来向佛陀接驾。」
佛陀却说:「第一个来迎接我的不是你,而是在王舍城岩洞中宴坐观空的须菩提。能够见到‘空’的真理,才是真正见到佛陀的人。」
又有一次,佛陀在灵山会上,拿了一颗随色摩尼珠,问四方天王:「你们看一看这颗摩尼珠是什么颜色?」
四方天王看了之后,有说是青的,有说是黄的,有说是赤的,有说是白的,佛陀就将摩尼珠收回,舒开手掌,又问他们:「我现在手里的这颗摩尼珠是什么颜色?」
天王们不解佛陀心中所指,不约而同地回答说:「佛陀!您现在手里根本没有东西,哪有什么摩尼宝珠呢?」
佛陀告诉四大天王:「我将一般世俗的珠子给你们看,你们都会分别它的颜色,但真正的宝珠在你们面前时,你们却视而不见,这是多么颠倒啊!」
的确,世人颠倒,执著幻有,迷己逐物,因此,有所收获的时候就欢喜雀跃,有所失落的时候就忧悲苦恼;诸事顺遂的时候就兴奋无比,遇到困难的时候就垂头丧气,自己的情绪完全被外相所主导而不知。如果我们能够认识世间一切的事物皆为无常不实,从而用「空」的真理来调和统摄这些对待的观念,那么无论有也好,无也好;苦也好,乐也好;难也好,易也好;荣也好,辱也好,在在处处都能做到《金刚经》所说「应无所住而生其心」,就能无所不住,这样的人生不是很洒脱自在吗?
记得我刚来到台湾时,身无长物,但我不觉得穷,也不觉得苦,因为十年丛林的「空」慧教育,让我感受到一个人不必以拥有物质为满足,试想天空中,星月交辉可以供我自由欣赏;公园里,花树缤纷可以让我恣意观看;市街上,各种道路可以任我行走;自然界,鸟兽虫鱼可以随我结缘。我深深感受到拥有三千大千世界的富有,更由衷地感谢伟大的佛陀,他千辛万苦体验出来的「空」理,让我能遵循、学习、效法、享用。由于我有一颗「空」虚的心接纳一切,时时刻刻都以感恩知足的态度服务奉献,结果为自己带来很多的机缘;由于我用一颗「空」灵的心看待事物,在在处处都以法喜无限的胸怀弘法度众,结果为佛教开拓崭新的天地。我体会到佛教「要空,才能有」的真谛,实在是人生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藏。
既然我了解自己到世间来,是「空空」而来;在世间生活,是「空空」而活;因此我对于世间上的拥有,也懂得「空空」而有。一九五七年,信徒供养我一栋精致的花园别墅作为进修之用,我取名为普门精舍,美则美矣,但我不认为是我所有,因此我于一九五七年,「空」去了这栋房子之后,在台北县三重埔成立佛教文化服务处,为佛教文化而努力,后来因为法务兴隆,不敷使用,迁往高雄市中正路圆环边,并且附设了一间幼稚园。三年后,有鉴于培育僧才方为佛教根本的基础,我又「空」去了这栋位处黄金地段,静中带旺的房舍,来到佛光山垦荒辟莱。就这样,以小「空」间换大「空」间,如今所办的佛教事业越来越大,所建的佛教道场越来越多,但我不觉得大,也不觉得多,甚至我不觉得自己「有」,因为我认为这一切都是为大众所「有」,我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因缘罢了。
常有人问我:「佛光山有这么多宏伟的建筑,甚至在世界上有百余间别分院,这么庞大的经费是从哪里来的?」我都告诉他们:「是从‘空’而来的。」即以佛光山而言,它本来是一座刺竹丛生,野草没胫的山丘,没有人肯来开垦,遑论住人,但经过大家胼手胝足,一番努力之后,不就「空中生妙有」了吗?
佛光山之所以能由荒山辟为圣地,诚如我在开山伊始时所提出来的理念:「以无为有,以退为进,以空为乐,以众为我。」亦如我在大佛城开光时所说的法语:「取西来之泉水,采高屏之沙石,集全球之人力,建最高之大佛。」正因为是众缘合和,所以是「空」义所成;正因为我「空」无贫乏,所以众擎易举,集腋成裘。如今在佛光山,有三千个人生活、吃饭,我既无祖上遗留的田产,又不经营世俗的商业,甚至股票、期货我都一窍不通,我只是有心建寺安僧,办道弘法,因此能以一瓣心香聚合众力。如果我私蓄金钱,自己享有,就不会有万千的因缘集拢而来共襄盛举了。「空」,就是如此美好的真理!
不只佛光山是以「空」建设起来的,许多别分院,像南非的南华寺、澳洲的南天寺、中天寺、美国休士顿的中美寺等,甚至还没有派人去弘法,就已经开始建起道场来了,因为哪里有「空」,哪里就有佛法,就有真理,就有信心,就有愿力,所以即使百亩广大之地,也不为难也!除了道场之外,我一切的佛教事业莫不是从「空」而「有」。像开办佛光山丛林学院时,因为没有人肯借用场地,所以我就自己发心以炒面来广结善缘,就这样才有了松山路的一层楼房,作为办学之用。后来法缘殷盛,又陆续有了普门寺、台北道场。开办西来大学之初,连校址都是借西来寺一角,我以写字赠人的方式结合众缘,数年前接收了一所耶稣教大学的校地,扩大招生。佛光大学光是整地就所费不赀,我用一人一月百元的方式来募集基金,后来还另外开办了一所南华大学。佛光会刚开始一个会员也没有,我是用理念来号召大家,现在百万会员徧布各地。这些不都证明了「真空生妙有」,诚为不可思议的真理也。
我们经常听到社会上一些人为了名利财物而争得头破血流、反目成仇,甚至一些寺院也为此而纷争不断,对簿公堂。还有历史上,为了争土地空间而侵略别国,大肆屠杀者也不在少数,像日本军阀觊觎中国的地大物博而发动战争,后来一败涂地。我有幸接受佛陀「空」的教诲,不忮不求,所以走遍世界各地,都能祥和无诤。像我在雷音寺虽然一住数十年,但我不要作住持;我建立了第一座道场──宜兰念佛会,但我不曾将所有权登记在自己的名下;甚至佛光山及海内外各别分院,没有一块土地、没有一栋房子是以我为所有人或管理人。但奇怪得很,无论我走到哪里,徒众们最怕我讲一句话:「我不要这里,我要走了!」可见人生世事真如《心经》所言,无所得而得才是真得;从有形有相上求取的事物,即使占有,亦非真有。
社会上,因为完全不了解佛法而误解空义者,固然在所难免,对于佛法一知半解而误导空义者,也大有人在。例如,有些人以为一切皆空,无常幻化,不应执著,所以什么都不在乎;有些人觉得一切皆空,应及早出离,不应贪取,所以主张自修自了;甚至有些人卖弄世智辩聪,以空义来眩人耳目。其实,如果执著于不执著,不也是一种执著吗?贪取于清净无为,不也是一种贪取吗?以不知佯装知,不更是自欺欺人的作法吗?这些人既然无法与「空」的真理相应,又怎能拥「有」佛法的真实受用呢?
像佛陀,春夏秋冬皆著一粪扫衣,固然觉得自在悠游,即使披上帝王所赐的金镂衣也丝毫不感到骄傲;既可以粗茶淡饭度日,也可以美味佳肴佐食;既能够在树下餐风露宿,也能够安住于琼楼玉宇;既可以自己独处山林,也可以与四众弟子共处;受到尊崇供养时始终如如不动,被人毁谤诬蔑时也不疾言厉色。佛陀对于富贵贫贱、穷通得失、善恶净秽、美丑高下,既不系念于心,也不随世逐流。这种随遇而安,将「空」理落实于生活的精神正是佛陀最大的「富有」,也是佛陀留给后人最大的遗产。
提婆菩萨、慧思大师等高僧大德,虽多次遇到恶人的毒害,甚至被置之地,仍不减其破邪显正、弘法度众的悲愿,从他们的著作中可以得知,这种「无缘大慈,同体大悲」、「忍辱负重,生一如」的精神,无非也是源自于持久修行所获得的般若「空」慧。
从大陆到台湾的弘法生涯中,我曾经受到同道的排挤,也曾经遭到异教徒破坏;我曾经遇过无数次的阻挠,也曾经多次被人诬告而成为安全单位调查的对像,甚至因为间谍嫌疑而尝到牢狱之灾。我之所以能无怨无悔,不屈不挠,屡仆屡起,履险如夷,是因为古圣先贤无我奉献的精神,始终如黑暗中的明灯一样照耀着我,让我生起无比的信心与勇气。《心经》上说:若能「照见五蕴皆空」,就可以「度一切苦厄」,诚乃不虚之言也。
有一个学僧问惟宽禅师:「道在哪里?」惟宽禅师答道:「只在目前。」
「我为何见不到呢?」「因为你有‘我’在,所以见不到。」
「我有‘我’在,所以见不到;那么,禅师,你呢?你见到了吗?」
禅师回答:「有‘我’,有‘你’,更见不到了。」
「如果无‘我’,无‘你’,见得到吗?」「无‘我’无‘你’,谁能见道呢?」
所谓「借假修真」,世间上一切事物固然是幻化皆空,对待而有,但我们也要在这缘起假有的你我人事之中修持,否则,如何体证「真空不碍妙有,妙有不碍真空」的真谛呢?因此,在十年的丛林参学中,我虽然以参禅打坐,拜佛念佛作为自课,也曾有浑然忘我,失却身心的境界,但我只将这些宝贵的宗教体验落实在生活中真修实学,并不妄想入山闭关;我曾经刺血写经、禁足禁语、过午不食、苦行作务,但我都将它们视为砥砺身心的过程,并不执著于其中任何一项;我曾至名蓝古刹游访参学,历经律下、教下、宗下,对于专宗修持,我认为有一门深入的好处,但我仍主张人间佛教,八宗兼弘;尽管我受的是无情无理的教育,但我后来对自己的徒众却是采取「慈严并重」的方式。
曾经有一位在家居士问智藏禅师:「有没有天堂地狱?」禅师回答说:「有。」「有没有佛菩萨?」
禅师仍然答道:「有。」总之,不管你问什么,智藏禅师都答:「有。」
这位居士听了以后,说道:「奇怪!我以同样的问题问径山禅师,他都说‘无’。」智藏禅师问他:「你有老婆吗?」
居士回答道:「有。」「你有儿女吗?」居士仍回答道:「有。」「径山禅师有老婆吗?」
居士又答道:「没有。」「径山禅师有儿女吗?」居士仍答道:「没有。」
智藏禅师正色说道:「径山禅师没有老婆儿女,所以对你说‘无’;我跟你说‘有’,因为居士你有老婆儿女啊!」
类似的公案也发生在赵州禅师身上,不同的人问他:「狗子有无佛性?」他也是时而说「无」,时而说「有」。这是因为真理只有一个,有无只是真理的两面,但真理是因人而异的,禅师说有或说无,只是从不同的层面来说明无所不在的真理。所以,受教者固然应该如「虚空」一般,接纳一切,方能容受学习所有的事物;施教者,也必须像「虚空」一样,无所不相,才能达到同事摄受的效果。
在五十年的弘法生涯中,我遍涉教育、文化、慈善、共修等佛教事业,虽明知专做一种能减少人力物资,但我还是多项同办;我曾多次到乡间野地布教,也经常到城市都会弘法;我注重青年、少年的教育,也为妇女、老人开班授课;我举办各种现代的活动,但也不偏废传统的法会。尽管为了各种策划,必须不辞繁琐,不断动脑,但诚如《楞严经》所云:「归元无二路,方便有多门。」众生不就在这多门的方便中得到启发吗?佛教不也在这多门的方便中勃兴起来吗?
至今我以古稀之龄,带着开过刀的老病之躯,每天面对排得满满的行程,但我不觉得身边有人、有事,所以我能同时办理很多事情,也能同时聚集不同的人讲说不同的话题。我不觉得来到此处,来到彼处,所以我能卧枕而眠,也能坐车入睡;我能在飞机上说法,也能在潜艇里开示。有人问我:「有什么秘诀可以如此任性逍遥?」我经常以道树禅师的故事,来向大家说明顺应自然,实践「空」理的好处:
道树禅师所建的寺院与道士的庙观为邻。道士们因为放不下观旁的寺院,所以每天作法来扰乱寺众,时而呼风唤雨,撒豆成兵;时而风驰电掣,魔影幢幢,果然把不少年轻的沙弥们都吓跑了。道树禅师却不为所惧,在这里一住就是十多年。最后道士的法术全都用尽了,只好将道观放弃,迁离他去。有人问道树禅师:「道士们法术高强,你是怎么胜过他们的?」
道树禅师答道:「我没有什么法术,我是用一个‘无’(即‘空’的意思)字胜了他们。」「‘无’,怎能胜过他们呢?」
「他们有法术,‘有’是有限、有穷、有尽、有量、有边;而我无法术,‘无’是无限、无穷、无尽、无量、无边。所以,我‘无’变,当然会胜过他们的‘有’变了。」
在此奉劝世人:「有」就会有得有失,「有」是有限有碍的,因此找真「有」,不能在幻有中找。如果你能拥有「空」的思想,即使遭遇到迫害危难,也不会有所失落,反而更能显出你磊落的胸襟,这就好比抽刀断水,无法阻挠河流的畅通;如果你能抱持「空」的态度,即使生活在五欲六尘当中,也不会有所影响,反而更能体会出丰富的内涵,这就如同镜面无尘,能清楚地映现万物。因为,惟有「空,才能有」啊!
声明:本站所有文章资源内容,如无特殊说明或标注,均为采集网络资源。如若本站内容侵犯了原著者的合法权益,可联系本站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