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急求一篇3000字以上的关于红楼梦的研究性课题报告

2.红楼小说中的贾家后来真的“兰桂齐芳”吗?

3.草木有本心下一句

4.《红楼梦》第四十回内容概括+赏析,1000字左右。

5.关于红学家研究红楼梦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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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桂齐芳是什么意思-兰桂齐芳后面一句

关于《红楼梦》的后四十回

(一)

关于《红楼梦》后四十回的评价问题,历来有两种看法,即基本予以肯定和彻底予以否定。七十年代初,前一种看法一度成为“权威”意见,因此不同的观点就很少再有人提到了。一九七三年,李希凡同志在他的三版《红楼梦评论集》中《<红楼梦>的后四十回为什么能存在下来》这篇大作的《校后附记》里,发表了一个比较新的见解,现转录其文如下:

围绕着《红楼梦》的续书问题,在中国小说史上,曾经发生过一场长时间的严重而尖锐的斗争。清中叶《红楼梦》广泛流行以后,续书层出不穷。今天我们所能看到的,如《续红楼梦》……等等,绝大多数都是高鹗续书之后的续书,……概而言之,他们所以拼命要狗尾续貂,是妄图消除曹雪芹《红楼梦》的主题和情节的批判锋芒,但是,他们对高鹗续书这样的结局也还是坚决反对的。……

在中国小说史上的这场尖锐的斗争中,高鹗后四十回续书总还是站在包含有一定反封建内容的进步的反面(尽管它也有歪曲前八十回主题和情节的落后面),而同曹雪芹的前八十回《红楼梦》一起,遭到了封建制度的维护者和封建文人的疯狂围攻。……

因而,如何评价高鹗及其后四十回续书的问题,不能仅仅局限于真伪的考证和前后优劣的比较,而且要运用观点从中国小说史上的这场斗争中分析其有无进步作用,才能得出正确的结论。

我对于文艺理论的学习是很不够的,对中国小说史上的尖锐斗争更缺乏具体研究。但我对李希凡同志所提出的这一新的论点却感到不无可商榷之处。第一,大量续书“都是高鹗续书之后的续书”,并不等于这些续书的作者“对高鹗续书这样的结局也还是反对的”,更不能由于这些续书的情节是从第一百二十回以后写起的,就说高鹗所续的后四十回也“同曹雪芹的前八十回《红楼梦》一起,遭到了封建制度的维护者和封建文人的疯狂围攻”。这只能说在高鹗以外的那些狗尾续貂的作者既没有掌握足够的历史资料,把《红楼梦》前八十回和后四十回区别开来;又缺乏足够的识别能力(这是主要的),竟把这一百二十回《红楼梦》当成一个作者的产物,笼统地加以歪曲和反对。不能由于高鹗以外的续书作者们的思想水平比高鹗还要低劣和(因而他们当然看不出高鹗同曹雪芹在世界观上的鲜明对立),就得出高鹗是同曹雪芹站在一起的结论。第二,如果我们不对《红楼梦》的前八十回和后四十回进行科学的考证以察其真伪,进行具体的比较以辨其优劣,而侈言“要运用观点从中国小说史上的这场斗争中分析其有无进步作用”,这岂不是一句空话!难道能把考证真伪、识别优劣的具体工作,同分析这一作品在小说史的尖锐斗争中有无进步作用这两者给割裂开来和对立起来吗?因此,李希凡同志的这一观点,请恕我冒昧说一句,在客观上是给《红楼梦》的后四十回罩上了一件美丽的外衣,它反而给运用观点去分析高鹗续书的工作制造了一重障碍。

上海文艺出版社一九七八年十月出版的《文艺论丛》第五辑中刊登了胡文彬同志题为《论<红楼梦>后四十回的政治倾向》的一篇大作。他认为:“由程伟元、高鹗两次整理印行的一百廿回本《红楼梦》的后四十回,在几十种《红楼梦》续书中是以最隐蔽、最阴险的手段篡改曹雪芹原著思想主题的。”“从根本上说来,续书的主导的政治倾向,是完全修正了原著的主题思想”,续作者“实际上是站在封建地主阶级立场上,为维护和巩固封建统治的利益服务的”。我基本上同意这个看法。但要补充一句,高鹗续书的手段之所以“最隐蔽、最阴险”,正在于它貌似忠实于曹雪芹前八十回原作,并在某些故事情节的结局方面是按照曹雪芹在前八十回中所暗示的内容似是而非地续写了下来的;可是实际上续作者却在贩卖着与曹雪芹所反映的思想内容截然不同甚至全然相反的货色,以达到其抽梁换柱之目的,使读者入其彀中而不察。因此,我也同意胡文彬同志在那篇大作的结尾处所说,我们所以要重新评价《红楼梦》的后四十回,“正是要从中总结出阶级利用古典小说进行活动(笔者按:后五字似乎改用李希凡同志所说的“尖锐的斗争”更确切些)的规律和教训”。也只有这样,才能发现我国小说史上所存在的尖锐斗争的复杂性和它的曲折隐蔽的表现形式。

(二)

在《红楼梦》的前八十回里,作者对封建统治阶级的罪恶的无情揭露,对封建礼教的虚伪和的严正批判,是触处可见的。封建统治阶级为了巩固其统治地位和加强其统治力量,也同其他阶级一样,必然要抓教育第二代、培养接班人这一重要环节(附带说一句,贾宝玉的叛逆性格正表现在他不甘心做封建统治阶级驯顺的接班人)。为了揭露封建教育的腐朽和,指出封建统治阶级妄图利用孔孟之道来培养第二代的彻底破产,曹雪芹曾用了不多的笔墨钩勒出一个封建家塾的罪恶场景,这就是《红楼梦》的第九回。在这个家塾中,从人与人的关系到每个人的言行举止,几乎全是丑恶*秽、不堪入目的。读者通过这样入木三分的描写,自不难悟出,在封建社会,儿童所受的启蒙教育并不是什么圣经贤传上的大道理,而是这种腐烂透顶、令人作呕的赤裸裸的**垃圾。那么,由这种家塾培养出来的子弟会成为什么样的人,也就不言而喻了。试想,一个人在读书时,如果他不是薛蟠、贾瑞,就可能是金荣或贾蔷,再不然就是什么香怜、玉爱之辈。那么到他学成之后,通过科举的途径爬上上层统治阶级社会,自然就会成为贾雨村一流人物。然则封建教育和孔孟之道的破产已达到何种程度,不是已经一清二楚了么!正是由于作者反对这样的教育,才塑造出象贾宝玉这样的叛逆性格来。贾宝玉在“闹学堂”之后,再也没有去塾中读书,这同他的痛恨读书、考八股以及反对用儒家礼教的教条来束缚思想这一系列言行原是一脉相承的。这正是曹雪芹本人世界观中的先进思想和民主因素在作品中的具体反映。

然而,在后四十回开宗明义的第一回书,即第八十一回里,续作者却写出了贾宝玉“奉严词两番入家塾”这样与前八十回水火不相容的文字情节来!从这以后,贾宝玉不但变成一副讨厌的道学相,大讲什么天理人欲,甚而进一步向巧姐灌输《列女传》之类的典型封建思想;而且终于走上了考科举以尽其子职孝道的“正途”。在续作者高鹗的世界观中,他认为只有追求到功名富贵,“沐皇恩”以“延世泽”,得到“兰桂齐芳”的收场结果,才是正正经经的人生道路。这不但与曹雪芹的思想相去何啻十万八千里,而且简直是对曹雪芹在前八十回中所反映的先进的民主性的思想精华来了一个釜底抽薪的反攻倒算!李希凡同志说高鹗的后四十回,“尽管它也有歪曲前八十回主题和情节的落后面”,仅用“落后面”来批评它,未免有点罚不当罪,近于蜻蜒点水了吧。

(三)

《红楼梦》的续作者在后四十回里曾对封建国家机器加以美化。我想就一个比较突出的事例来谈一谈,这就是关于薛蟠打人命的具体描写。

薛蟠打人命在前八十回和后四十回中各有一次。由于曹雪芹和高鹗这两个作者的世界观、思想水平截然不同,这两次打人命的具体描写也恰好成为鲜明对照。

薛蟠第一次为了争买甄士隐的女儿英莲(庚辰本作英菊,亦即后文的香菱)而打了冯渊,见于《红楼梦》第四回。这一回在近年来《红楼梦》的研究领域中是十分著名的:护官符的出现,贾史王薛四大家族的提出,贾雨村的徇私枉法以及具体包庇凶手薛蟠的事实,都是这回书的中心情节。通过曹雪芹的这些描述,读者可以深切著明地体会到:当时的封建官僚机构已经腐败不堪,统治阶级所制定的一套所谓“王法”已成一纸空文,封建国家机器实际已经瘫痪失灵,就连冯渊这样属于剥削阶级的人物在遇到比他更有钱有势的豪门贵族时也不能保全性命。夫冯渊之流尚且如此,那些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市井小民和被剥削、被压迫的劳动者,包括本身被骗来卖去的孤弱幼女英莲,其身家性命之朝不保夕就当然不在话下了。曹雪芹对于的真凶薛蟠还特意作了如下的摹绘:

薛蟠见英莲生得不俗,立意买他,又遇冯家来夺人,因恃强喝令手下豪奴,将冯渊打。……他便带了母妹,竞自起身长行去了。人命官司一事,他竟视为儿戏,自为花上几个臭钱,没有不了的。……

在曹雪芹的笔下,做为凶手的薛蟠,对人命关天的大事,竟连一点精神负担都没有,这真是对当时豪门子弟的铸鼎燃犀之笔。更出色的是作者写贾雨村在判断此案时,居然不用等贾薛两家派人前来托情,便主动地把这桩公案胡涂了结,然后更修书给贾政和王子腾,说“令甥之事已完,不必过虑”云云以邀功讨好。从而可见当时所谓的朝廷命官,实际都是一群蝇营狗苟之徒。试想,在这群贪官污吏的统治之下,封建统治阶级的政权能不摇摇欲坠么!就在这着墨不多的寥寥几行中,我们正不难体会出曹雪芹在写作这部不朽名著过程中的苦心孤诣。

薛蟠的另一次命案是在续书作者高鹗笔下发生的,情节本极简单,却被续作者有意搞得很复杂。它从第八十五、八十六回叙起,到第九十九、一百回又被提及,直至第一百二十回全书结穴处才算了结。故事原委是:薛蟠在酒店饮酒,对当槽儿的伙计张三不满,竟用酒杯把张三头部打破,张三因伤重身,于是薛蟠被捉将官里去。始而薛家买通了承审此案的知县,翻了口供;不想尸亲上诉,从县到府,然后由京营节度使申报到刑部,无论薛家怎样托情行贿,薛蟠始终未被减刑,以绞监候定罪,等待处决。直到作品结尾,贾宝玉中了举,皇恩大赦,薛家交了一笔赎金,才救得薛蟠性命。过去有的评论文章认为,这桩命案是高鹗写得比较成功的一个片段,属于后四十回中应被肯定的部分。而我则认为这一事件恰好是做为高鹗竭力美化封建国家机器、对封建统治阶级大肆吹捧的一个明证。

我以为,高鹗对这件命案的描写,完全体现出他是站在维护封建统治阶级利益的立场,为垂挣扎的封建政权大唱赞歌,把封建官僚机构看成仍旧足以控制当时社会的有力工具。这恰好是同曹雪芹的前八十回特别是第四回所描写的内容大唱反调。试看,薛蟠在犯罪之初,元春还未病,贾府也尚未失势,但他做为一个凶手,已受到封建王法的制裁。后来薛家之所以败诉,固然由于受到贾家势败的影响,但续作者所强调的却是当时从上到下的封建司法机构执法的严明和权力的巩固,既能惩办枉法的贪官,又能秉公断狱,给凶手以公正的惩处。直到做为封建统治阶级的叛臣逆子贾宝玉也俯首就范,中了举人,然后最高统治者——皇帝才龙颜大悦,感到对贾家这样的豪门世族,在已经用“大棒”痛加惩治之余,也不妨重新给一点“胡罗卜”做为甜头加以收买,于是薛蟠的一条性命才得从宽发落,绝处逢生。而薛蟠被释放后,立即发誓赌咒,表示痛改前非。这样的描述正好说明:在续作者的心目中,皇帝是掌握生杀大权的,他完全能够控制整个封建官僚机构,即使象贾、薛这样的豪门世族,最后还是要仰最高统治者的鼻息的。这不正是为了表明封建国家机器并未失灵,封建统治阶级的当权派依然能够令行禁止,封建政权仍旧牢牢在握么?这哪里有一点点王纲解纽、大势已去、封建地主阶级即将土崩瓦解的末世迹象呢?

(四)

我还认为,不仅《红楼梦》后四十回的续作者的世界观以及在这种世界观指导下写出的一些荒谬的思想内容应该受到批判,就是对于续作者的艺术构思和后四十回的艺术性,也应该提出批评。这里只想说一点,即续作者对贾宝玉这一正面人物形象是极尽歪曲糟蹋之能事的。

曹雪芹在前八十回中,鲜明生动地塑造了一个有血有肉的贾宝玉形象,并把这一具有叛逆性格的典型人物置之于封建末世的缩影——贾府这样一个濒于衰亡崩溃的世族豪门的典型环境之中。在前八十回的几件重大事件里,如元春归省、贾政笞儿、抄检大观园以及晴雯之等,都贯穿着贾宝玉这个主人公的言行举止和思想活动。这就是说,通过贾宝玉对这些事件的感受、态度和爱憎倾向,也反映出作者对当时社会的各种矛盾的感受、态度和爱憎倾向。因此,我们可以设想,如果曹雪芹本人从第八十一回往后续写,随着全书故事情节的向纵深发展,随着各种矛盾的愈益激化而显得复杂尖锐,在作者笔下的贾宝玉这个典型形象必然愈来愈鲜明,他的性格特征也必然愈来愈突出。当然,作者在着笔刻画这一典型人物时也必然愈写愈难,愈写愈需要严格掌握分寸。现在,曹雪芹的原稿只写到第八十回,续作者既要把这部书继续写完,他首先碰到的必然是如何进一步深入地塑造贾宝玉这个典型形象的问题,以及考虑如何把这个主人公与书中必然发生的几个重大事件有机地联系起来。这是续作者必须经受的一个重大考验。可以肯定地说,无论是天资和学力,无论是生活经历和人生理想,续作者高鹗都不可能同曹雪芹相提并论。也就是说,高鹗根本无法履着曹雪芹的足迹继续走完这条创作的道路。然而高鹗既想续写全书,他就无法回避这个首当其冲的矛盾。于是在后四十回中,我们乃发现续作者高鹗异想天开,自做聪明地(实际上是弄巧成拙地)编造了一个情节(就连这个情节也是从前八十回生吞活剥搬过来的),即贾宝玉无缘无故地失掉了他的命根子通灵宝玉。这样一来,高鹗对贾宝玉就完全“主动”了,他要宝玉干什么,宝玉就干什么,一切随续作者任意摆布,完全可以不管贾宝玉在前八十回中逐步发展起来的性格特征和鲜明表露出来的爱憎倾向。他要宝玉糊涂,宝玉就呆若木鸡,如痴如醉;他要宝玉明白,宝玉就如梦方醒,过上几天正常人的生活。请看,宝玉在自己爱情婚姻问题这一重大事件上,竟可以象木偶一样,一切听人支配;贾母之丧,续作者竟连一句单独描写宝玉的话都没有;贾府被朝廷抄家,被“强盗”抢劫,这样大祸临头的关键时刻,宝玉居然游离于七情六欲之外,宛如秦人视越人之肥瘠,丝毫无关痛痒。这样拙劣的艺术手法,既不配称为现实主义,更谈不上什么浪漫主义,不但无法与前八十回相比,甚至连被曹雪芹所讥弹的一般无聊的才子佳人小说的水平也不如。林语堂在他的《平心论高鹗》一文中,竟认为续书的作者在后四十回中所描写的人物性格“不但与前八十回连贯,天衣无缝,并且能在性格上作出出人意表的发挥和深入”。这真是不顾事实了!只要我们翻读一下后四十回原书,就会感到林语堂这样为高鹗续书唱赞歌,显然是别有用心的。然而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种心劳日拙的奇谈怪论亦可以休矣夫!

(五)

也许有人认为,高鹗的续书能使曹雪芹的未完成的杰作成为有头有尾的完整故事,毕竟满足了读者的需要;何况续作者在处理宝、黛、钗三人的爱情婚姻关系基本上是悲剧结局,总算还符合前八十回的作者所规定的情节。这不正是高鹗的功劳么!在我看来,如果我们果真从这方面来评价后四十回,那么这所谓的“功”恰好是续作者所犯下的无可开脱的“罪”。因为后四十回把《红楼梦》这一全面反映封建末世必然崩溃灭亡的不朽文学名著的伟大意义给歪曲和缩小了,使它仅仅成为一本宣扬“一以情,一以情悟”(林语堂语,见《平心论高鹗》)的爱情小说。应该承认,二百年来,把《红楼梦》只看成一部专写男女爱情的故事是大有人在的,而这种看法显然是由后四十回的影响所造成的。为了使曹雪芹的这部不朽名著能够得到真正崇高的评价,对后四十回进行严肃认真和实事求是的清算是完全必要的。

附记

一九七四年春天,我曾写了一篇上万字的关于《红楼梦》后四十回的评价问题的论文。由于所持的论点同当时“权威”的意见没有对上口径,而我又不愿修改自己的文章以顺应当时的潮流,这篇文章便于写成之日被搁置起来。久而久之,竟被我弄丢了。如果再想另起炉灶,重新搜集材料加以写定,对高鹗续书作出全面评价,则时间精力都不允许;因此现在只能就记忆所及,把那篇论文中的几个略有新意的论点撮要成篇,写成这篇短文,即使读者以为有些偏激过火,也在所不计了。

红楼小说中的贾家后来真的“兰桂齐芳”吗?

略谙《红楼梦》的朋友都知道,这部恢弘巨著是断臂之作,现在的通行本后四十回乃后来者高鹗所续,只有前八十回是作者原笔。不过需要肯定的是,若不是续书,仅仅八十回的《红楼梦》也不会流传得如此之广,因此被大众所喜爱和着迷。

然而,许多读者对续书是极其抵触的,且不说续书文笔比不得原作者,最重要是续书中关于众多人物的结局与原作者本意有霄壤之别。如巧姐,前八十回多处细节可知其最终和板儿结缡,成为一名依纺绩为生的乡野村妇。而续书中的巧姐最后却嫁给了周姓财主,只不过从侯门千金变为地主老婆,谈何薄命?又如元春,其红楼梦曲《恨无常》里明确写到:“喜荣华正好,恨无常又到”,无常指意外去世,更有最后一句“故向爹娘梦里相寻告:'儿命已入黄泉'”,可知元春遭受意外亡,连贾家人都未能料及。而续书中的元春却是因为圣眷隆恩导致发福致,真是荒谬得紧。

而在续书最后,则用“兰桂齐芳”暗示贾家家道复苏,“兰”自然指贾兰,“桂”则由甄士隐和贾雨村对话可知是贾宝玉和薛宝钗的儿子贾桂,如此不免让人疑惑,根据前八十回的线索,贾宝玉可能和薛宝钗有孩子吗?

林黛玉住进贾府后,跟贾宝玉同一屋睡觉,同一桌吃饭,两人可谓青梅竹马。薛家后面住进贾家后,薛宝钗的口碑一度盖过林黛玉,其“金玉良缘”更是来势汹汹。面对这一景象,林黛玉是深感忧虑的,毕竟这位宝姑娘,不仅容貌丰美,妩媚鲜艳,看着就比林黛玉身体健康,更因其行为豁达,稳重平和,深对长辈们的脾气。

自薛家进府,贾府内便有“木石前盟”和“金玉良缘”两股势力在互相较劲,虽然贾宝玉是醒着梦着都忘不了林黛玉,然而对于薛宝钗这个美人,似乎也深为欣赏的,如在第二十八回,元春赐下端午之礼,仅贾宝玉和薛宝钗一致,明眼人一看便知是元春取中了薛宝钗,这对于薛宝钗而言无疑是绝好消息。为此,赶忙将其中一串红麝手串戴在手上,来王夫人处。贾宝玉进来后瞧见其手上的红麝串,便称要看,在薛宝钗撸起袖子要将手串卸下来时,露出了一段雪白的酥臂,贾宝玉看得眼睛都发直了,心里自恨没福:“这个膀子若长在林妹妹的身上,或者还得摸一摸,偏长在她身上”。

根据前八十回线索,“金玉良缘”确实成功了,贾宝玉在林黛玉去世后,娶了薛宝钗。这时的贾宝玉,完全“有福”摸薛宝钗的酥臂了,那么两人的情感到底如何呢?

在第五回,红楼梦曲《终身误》中写道:

都道是金玉良姻,俺只念木石前盟。空对着、山中高士晶莹雪;终不忘、世外仙姝寂寞林。叹人间、美中不足今方信。纵然是齐眉举案,到底意难平!

这一首曲子,是贾宝玉婚后的内心独白。众人都说金玉良缘好,可是面对这薛宝钗,我却只牵挂着林黛玉,就算两人斯擡斯敬,举案齐眉,也不是我想要的。所以,贾宝玉在娶了薛宝钗后,对这位妻子是非常冷淡的,当日看酥臂的那种爱慕之心,早逐渐消逝在对林黛玉的钟情之中。

然而冷淡归冷淡,贾宝玉到底有没有可能跟薛宝钗育得一子呢?关于这一点,薛宝钗早用七个字道出了答案,那就是:不可能!

在第二十二回,众人制作灯谜互猜,其中薛宝钗的谜面写道:

朝罢谁携两袖烟,琴边衾里总无缘。晓筹不用鸡人报,五夜无烦侍女添。焦首朝朝还暮暮,煎心日日复年年。光阴荏苒须当惜,风雨阴晴任变迁。

这首灯谜的谜底是更香,暗示薛宝钗在贾宝玉离家出走后,自己独守空房的苦境。其中的“琴边衾里总无缘”七个字,道尽了薛宝钗婚后的苦楚。“琴”指琴瑟,多用于形容夫妻情感,“衾”乃衾枕,亦指夫妻之意,然而这两样东西,总与薛宝钗无缘。由此可知,贾宝玉与薛宝钗,自始至终都没有同床共枕过。如此,薛宝钗又怎么可能有孩子呢?

草木有本心下一句

草木有本心下一句是何求美人折!

原文:

张九龄《感遇十二首·其一》

兰叶春威雍,桂华秋皎洁。欣欣此生意,自尔为佳节。

谁知林栖者,闻风坐相悦。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

译文:

兰草逢春,枝叶茂盛,桂花遇秋,皎洁清新。世间的草木生机勃勃,自然地顺应美好的季节。谁想到山林隐逸的高人,因为闻到芬芳而满怀喜悦草木散发香气源于天性,怎么会求观赏者折呢!

赏析:

首句“兰叶春葳蕤,桂华秋皎洁”,列出两种具有芳香的植物,兰草和桂树。张九龄是广东韶关人,他的家乡多种植桂树。首句总领全篇,春天兰花生长茂盛,秋天桂树皎洁飘香。“葳蕤”二字点出兰草生机勃勃的旺盛生命力,“皎洁”二字赞美桂花典雅光洁的品格。

这里虽然分开写,其实是互文的手法,概指两种植物生长茂盛、品行高洁。“欣欣此生意,自尔为佳节”,承上启下,贯穿全篇。在首句描写兰桂齐芳、欣欣向荣的景象时,诗人点明了其中蕴含的深意:春风吹拂,兰草茂盛,秋月照耀,桂花皎洁,都是自然之理,都是得了天时地利之缘故,自然而然地欣欣向荣。

这里既写了自然规律,也有时势造英雄的感慨。君主贤明,政治开明,能人志士才能像这兰桂一样,施展才华,实现抱负,表达了对时运机遇的期待。接着由物及人,“谁知林栖者,闻风坐相悦”,起了转折。“谁知”表明是有些意外,意外的是什么呢?

原来山中的那些隐士们,被这兰桂的清香吸引,闻风而来。兰桂也出人意料地,获得了高洁人士的喜爱。其实兰桂飘香,也只是外部环境合适,加上它们的本性使然,并不是要吸引他人注意,更不是为了别人摘取了。

《红楼梦》第四十回内容概括+赏析,1000字左右。

1楼

缅怀高鹗—— 赏析《红楼梦》后四十回(之一)

引子:高鹗,最受污蔑的人

高鹗,一个永远排在曹雪芹之后,却永远没有与之同等地位的人。

高鹗,一个保全了红楼梦,却被视为文化特务和千夫所指的篡改者的人。

高鹗,一个呕心沥血续写完,或费尽神思编辑了近百万字煌煌巨著,却不断为《红楼梦》中不尽如人意的片段承担一切指责的人。

高鹗,一个最终成就了《红楼梦》独步文坛五十年,“开谈不说红楼梦,纵读诗书也枉然”的奇迹,理当分享三分之一的荣誉的人。

在今天的红学界,和红楼梦爱好者圈子里,他是一个最受污蔑的人。

时至今日,后四十回是否高鹗所著,学界并无定论。有学者甚至说,高鹗并没有参与红楼梦的创作。只是一个出版者。而据他本人的叙述,他起码参与了大量创造性的高级编辑工作。笔者是在十九岁时初读红楼,三年后才开始接触各种红学研究和评论。所以,笔者是就文字本身来感受红楼魅力的人,也是一个非“主题先行”的人。此故,笔者并不想对高鹗在后四十回中到底创作了哪些和没有创作哪些作无谓的争论。而仅就后四十回作品本身作出个人角度的赏析和评判。而我的一切对高鹗的维护或批评,都源于作品本身,而非某个或某些红学家的考证和批评。

一、高鹗被批判和谴责的四个理由:

第一,以脂砚斋的夹批、评论为准,认为后四十回情节不合曹雪芹的原意。进而认为不合原意就是没有价值,没有必要存在。

第二,以《红楼梦》百二十回本之中与《石头记》八十回本之中的个别字句的不同,说明高鹗故意歪曲曹雪芹思想,篡改红楼梦,降低作品的思想水平。

第三,认为后四十回末让贾府家道复兴,就不是“白茫茫大地一片真干净”。没有写出封建大家族必然没落的结局,因此思想高度远不如原著,彻底破坏了悲剧气氛,变成了庸俗的“兰桂齐芳”大团圆。

第四,认为人物结局不够悲惨,没有沦落到饥寒交迫,贫贱无依的地步,因此不合“薄命”“千红一哭万艳同悲”,不合乎脂砚斋的评语,因此是粉饰和篡改。

其他的针对高鹗的谴责几乎都以以上四点为基础。但是,以上四点从事实上看来,均不足为据。

关于红学家研究红楼梦的资料

张俊:讲到《红楼梦》的时候,说《红楼梦》的名义很多,因为读者的眼光不一样,就认为《红楼梦》的思想也有冲突。比如说“经学家看见义,道学家看见*,才子看见缠绵,革命家看的是排满,流言家看的是宫闱秘事”。实际上一部作品的主题思想,由于读者的思想感情和他的立场角度不一样,那么就会有不同的看法,所以我觉得看《红楼梦》也是这样,首先我们就说还是应该肯定《红楼梦》是有主体思想的。当时脂砚斋他讲到说《红楼梦》描写的什么呢?他就说作者是要借这个故事来写他心里面的积郁,积郁就是悲愁和苦闷。曹雪芹通过《红楼梦》要把他自己心里边的悲痛的一些事情讲出来,这是比较早的。索隐派它重要的兴趣是考察《红楼梦》它的本质是什么?最流行的一个就是认《红楼梦》里边写的是顺治皇帝和董小宛的故事,顺治皇帝就是贾宝玉,董小宛就是林黛玉,写他们两个的故事。索隐派里最有代表性的人物就是蔡元培先生,蔡元培认为《红楼梦》是政治小说,里头写的女子就是汉人,男子就是满人。所以他认为《红楼梦》主要是要批判满清王朝的。那么下来就是考证派,考证派认为《红楼梦》就是曹雪芹的自传,写他自己的家世的。

孙玉明:曹雪芹活了四十岁也罢,活了五十岁也罢,咱们知道他的都只是些零零星星、点点滴滴的东西。好多是解不开的谜《红楼梦》又是一部未完的作品,正因为它有魅力,大家要去解这谜,越解谜越多,越有吸引力。许许多多的大学者,都加入红学研究队伍中来,不是说能搞《红楼梦》就能成为大学者,而是他本身有深厚的文学功底、文学修养,他才有《红楼梦》的研究,历史上熟悉的人物像蔡元培先生,胡适之先生、俞平伯先生,到后来的周汝昌先生,冯其庸先生,李希凡先生等等。甚至于说咱们政治领袖的参与,更把这个红学热潮给掀起来,就是说有许许多多《红楼梦》爱好者在,爱好《红楼梦》不是别人能煽呼起来的,我在这儿推销一个产品,我做什么广告,而是《红楼梦》本身具备这样的魅力,为广大的读者所认同,所喜好,所以说红学的形成不是单方面的,原因也不是单一的。《红楼梦》有许多谜,曹雪芹有许多谜,《红楼梦》有这么大的艺术魅力,那么有许多人,就是说作者在前面有一个误导就是说“将真事隐去,用假语村言,敷衍出一段故事来,这种情况下,有好多人,就要去索隐《红楼梦》背后隐去的真事到底是什么,然后就出现了种种说法。

最早可能是乾隆54年出现了“张侯家世说”。实际上最早前面还有一个是纳兰明珠家世说,纳兰明珠大家看二月河的小说也都知道,就写了他的家史,有的时候是明珠,有的时候是他的儿子纳兰性德。实际上说它隐去的真事,也就是《红楼梦》的主题是什么。

段启明:王国维是功不可没的,他也是第一个用西方的理论来研究《红楼梦》的,他引用的是德国的哲学家叔本华他们的这种哲学观点用来研究中国的《红楼梦》。宿命的、悲观的,这是很了不起的,我们现在要引进西方的理论技术,那王国维那个时候就已经引进得非常成功了,已经拿来了。所以这个著作在《红楼梦》研究当中是功不可没的,那么它里面所讲的问题我的看法它是一个美学角度的评论文章,它虽然讲人生,说《红楼梦》写的就是人生的这种,人生有欲望,欲望不能得到满足就永远是痛苦的,这是他的观点。

《〈红楼梦〉的思想与研究流派》 (全文)

主持人:现场和电视机前的朋友们,大家好。鲁迅先生说呀,自从《红楼梦》诞生以来,传统的思想和写法都被打破了,肯定了《红楼梦》中国思想史、美学史,文学史和小学史划时代的意义。那么红学研究走过两百年的历程,在红学研究的历史发展过程当中出现了很多的流派。这些流派对于《红楼梦》主题思想的阐释也是不一样的。比如像索隐派、考证派、探佚派,那么能不能请张先生先给我们介绍一下就是红学研究历史上这些不同的流派,它们对《红楼梦》的主题思想是怎么样阐释的。

张俊:讲《红楼梦》的主题思想,我觉得首先应搞清楚一个,就是什么叫主题思想。那么探讨一部作品的主题思想呢,我觉得大概是有这么三个层次,第一个层次呢,就是说这部作品这部小说,它写了什么内容。第二个层次,就是说作家写这部书的时候,他的创作动机是什么?他为什么要写这个书?那么第三个层次,后来的人对这部书是怎么样看的,大概比较麻烦的就是最后一步。因为鲁迅先生讲过这样一段话,可能大家知道,就是讲到《红楼梦》的时候,他就说,说《红楼梦》的名义就是很多,因为读者的眼光不一样,所以就认为《红楼梦》的思想呢,也有冲突。比如说“经学家看见义,道学家看见*,才子看见缠绵,革命家看的是排满,流言家看的是宫闱秘事”。实际上一部作品的主题思想,由于读者的思想感情和他的立场角度不一样,那么就会有不同的看法,所以我觉得看《红楼梦》也是这样,首先我们就说还是应该肯定《红楼梦》是有主体思想的。大概最早的没有《红楼梦》的主题思想,当时没有这样一个概念,就是认为《红楼梦》它写的是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写呢?是谁呢?就是脂砚斋,这个大家都知道,当然脂砚斋是谁,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看法不一样。

那么当时脂砚斋他讲到说《红楼梦》描写的什么呢,大家可以看到《红楼梦》的第一回脂砚斋有个批,这个批语是写在第一回,写了一个 “绛珠仙草,神瑛侍者”的故事。那么写了以后,脂砚斋这儿有个批,他就说作者是要借这个故事来写他心里面的积郁,积郁就是悲愁和苦闷。那么曹雪芹通过《红楼梦》要把他自己心里边的悲痛的一些事情讲出来。这是比较早的,那么下来就是评点派,评点派代表人物是两个,一个大家也看到的就是所谓的护花主人,就是王希廉。那么王希廉他在评批里边有这么一句话,意思是说曹雪芹为什么要写《红楼梦》,就是感叹家世的盛衰。这是评点派的代表人物之一。还有一个叫做张新之,就是太平闲人,那么他认为《红楼梦》的主题思想是讽刺家庭教育的失败。那么后来就是索隐派,索隐派它重要的兴趣是考察《红楼梦》它的本质是什么,这个大家也知道,最流行的一个就是认为《红楼梦》里边写的是顺治皇帝和董小宛的故事,顺治皇帝就是贾宝玉,董小宛就是林黛玉,写他们两个的故事。这是说他写这样一个故事,索隐派里头其实最有代表性的呢,那么就是蔡元培先生,蔡元培认为《红楼梦》是政治小说,那么就说里头写的女子就是汉人,男子就是满人。所以他认为《红楼梦》主要是要批判满清王朝的,那么下来就是考证派,考证派认为《红楼梦》就是曹雪芹的自传,写他自己的家世的,当然解放以后,那么又有一些新的一些意见。

主持人:看段先生有没有补充的。

段启明:《红楼梦》大家是非常喜欢的,很有兴趣了,其实关于《红楼梦》的研究,刚才张先生所叙述的那个情况,这之间这几种流派,事实上是一直贯穿下来的。但是有一些是并行的,但是有一些呢,它是有所侧重的,比如说1921年胡适发表了《〈红楼梦〉考证》以后,那么好像考证派比较的占上风,为主体,为主线。但是其实这个时候的小说的评点派和索隐派都还存在的,所以它这几种是互相交错在一起的,而这里面每一派的里面其实情况也不一样的。我们常常讲,比如考证派吧,往往说是胡适先生是开山者,而且往往也把俞平伯先生提到这里面来,但是事实上呢,现在有人就指出,胡适的《红楼梦》考证和余平伯的《〈红楼梦〉考证》是不一样的,胡适先生对于《红楼梦》的考证,他更着重于史学的,就是说把《红楼梦》的作者,《红楼梦》的版本,放在一定的历史时期里面去考证,通过历史,通过史料来对它进行考证,当然这方面胡先生取得很大的成就了,而俞平伯先生的《〈红楼梦〉辩》或者《〈红楼梦〉研究》这个著作为代表的。他的考证呢,更着重于对于《红楼梦》作品本身,所以有人称做这是文学的考证,那么文学的考证呢,事实上跟后来兴起的小说批评,其实它这里边有很多是相融的,文学的考证和小说的批评它是相融的,所以这里边的关系很有意思的,仔细来分辨的话,有很多值得思考的。

主持人:咱们挑出一派来剖析一下,好像孙先生对索隐派它的内核很在行,请孙先生讲一讲索隐派对《红楼梦》主题思想是怎么样的一种看法。

孙玉明:也不能说我很内行,只是说编过这样一套丛书,《红楼梦》之所以形成为一门学问、专学,并不仅仅它有谜,首先是《红楼梦》本身所具备的文学艺术魅力,吸引了大家,大家关心《红楼梦》了,才去关心它的谜。像我无名无姓,大家不知道,我失踪了、了、活了,大家不会关心。因为《红楼梦》有这个魅力吸引着大家,所以说大家才要去关心《红楼梦》,也关心《红楼梦》的谜。那么考证越多,发现的史料越多,那么解决不了的问题也就越多,出现许许多多的矛盾的地方。曹雪芹活了四十岁也罢,活了五十岁也罢,咱们知道他的都只是些零零星星、点点滴滴的东西。所以好多是解不开的谜,《红楼梦》又是一部未完的作品,它也有许多解不开的谜,正因为它有魅力,大家要去解这个谜,越解谜越多,越有吸引力。第二个就是说许许多多的大学者,都加入红学研究队伍中来,不是说能搞《红楼梦》就能成为大学者,而是他本身有深厚的文学功底、文学修养,他才有《红楼梦》的研究。历史上熟悉的人物像蔡元培先生,胡适之先生、俞平伯先生,到后来的周汝昌先生,冯其庸先生,李希凡先生等等,甚至于说咱们政治领袖的参与,更把这个红学热潮给掀起来,这个形成一个什么呢,更重要的是一个群众基础,就是说有许许多多《红楼梦》爱好者在,爱好《红楼梦》不是别人能煽呼起来的,我在这儿推销一个产品,我做什么广告,而是《红楼梦》本身具备这样的魅力,为广大的读者所认同,所喜好,所以说红学的形成不是单方面的,原因也不是单一的。

那么索隐派它作为另一个历史流派,怎么说呢,概念是怎么说的,索隐就是因为第一,《红楼梦》有许多谜,曹雪芹有许多谜,《红楼梦》有这么大的艺术魅力,那么有许多人,就是说作者在前面有一个误导就是说“将真事隐去,用假语村言,敷衍出一段故事来,这种情况下,有好多人,就要去索隐《红楼梦》背后隐去的真事到底是什么,然后就出现了种种说法。

最早可能是乾隆54年出现了“张侯家世说”,就是周春在《阅〈红楼梦〉随笔》里边提出来的,张侯大家比较熟悉,就是看过金庸的小说《鹿鼎记》里边的有一个张勇,历史上实有其人,当时在平“三藩”之乱的时候,他立过战功。那么往后,实际上最早前面还有一个是纳兰明珠家世说,纳兰明珠大家看二月河的小说也都知道,就写了他的家史,有的时候是明珠,有的时候是他的儿子纳兰性德。那么还有一说,前一段《宰相刘罗锅》放得很火,说是和珅家世说,等等,实际上说它隐去的真事,也就是《红楼梦》的主题是什么。

所以说,它索解背后隐去的真事,恰恰是中国人传统的习惯上文史不分的概念所造成的,就是说小说起源于什么,起源于什么时代,现在学术界是有争论的,像张老师、段老师他们专门搞小说史,都知道这个,有的说起源于史,有的说起源于神话等等,有说是起源于先秦散文。但是呢,看看那个都是翔实的,它真正成熟是从唐传奇开始,小说开始成熟起来的。但是呢,中国古代也就是说把小说叫做野史,就是说它是补正史之不足,所以文史不分家的观念,造成了中国人一种观念,就是说小说是来源于历史,它是写了一段真实的历史,而不是文人在那儿编造的故事,当然编造故事有的是虚空架构,有的是按照生活的真实,来艺术地升华,来写成的小说,那么就形成了这一流派。

还有一个咱们传统的汉人解经,就是分为古今两大学派,就是今文学家和古文学家。古文学家是依据版本,依据事实来考证这个书的真伪,这一段文字的是非真假,那么今文学家的,当时新文学家都是一帮“中央委员”一级的政治家,他要求的是文艺为政治服务,他所以解诗经的时候,就枉加阐释,那么这种传统继承下来到宋代这个时候,王安石他们搞变革的时候呢,解经的时候,都是随意而为。我怎么阐释这个,甚至我可以说,一直发展到咱们建国以后,1949年以后,对《红楼梦》的阐释都有他们共同的性质,就是说我随意而解《红楼梦》。文学艺术研究创作,要为政治服务,为服务,有这样的要求,那么阐释必然是歪的。那么实际上说到考证派,考证派推翻了索隐派的妄言,他注重事实,他从古文学家那儿流变来的,可是当胡适这一派,就是新红学派,把曹家和《红楼梦》里面的甄贾两府等同起来的时候,他也犯了同样的错误,只不过是说蔡元培他们这一派,索隐的是明珠家世,什么康熙朝的政治小说等等,他索隐的是曹雪芹的家世,根本的区别在于混同了文学与生活的界限,混同了文学与历史的界限,《红楼梦》就是一部小说。

主持人:那我想问张先生,就是近代大学者王国维对于《红楼梦》的评价就是说认为它的主题就是展示人生的痛苦与解脱,《红楼梦》的精神就是解脱精神,那么您如何来评价王国维对《红楼梦》的这种悲剧诠释。

张俊:关于王国维的哲学思想我研究的不太多,他写过一篇就叫做《〈红楼梦〉评论》。那么这一篇文章呢,在当时还是比较重要的,因为他是不同于评点派、索隐派的观点的。我接着刚才孙玉明先生说的,索隐派里边有一种意见,就是认为《红楼梦》里边写的就是明珠家世说。写的就是纳兰性德,纳兰性德在清朝是个有名的词人,那个词写得相当好,那么王国维先生我觉得他的这个观念很重要。他就说《红楼梦》里面写的一些内容,特别是一些诗词的一些思想色彩,那么和纳兰性德。他很年轻的时候,他妻子就去世了,去世以后他写了一系列的词,来悼念他的妻子,有名的像《金缕曲》。那么王国维先生他就认为,《红楼梦》里边的一些感彩和纳兰性德的词是一样的,就是相通的。但是他认为《红楼梦》里面所写的贾宝玉和林黛玉的爱情,绝对不是纳兰性德和他妻子的那种感情。所以他认为《红楼梦》是中国的一大悲剧,是悲剧里边的悲剧。我觉得《红楼梦》我写的是什么?《红楼梦》写的人生的悲剧、爱情的悲剧、家庭的悲剧,也是社会的悲剧。大概这样一个观点就是今天我们有这样一种意见,这个观点大概最早的可能来自于王国维先生的那个意见,因为王国维先生他是一个文字学家,他是一个古典文献学家,同时他也是一个文艺批评家,所以,他的眼光我觉得比索隐派的那些蔡元培先生,沈瓶庵这些,比他们要高得多。

主持人:我们再来听听段先生对王国维这种悲剧的诠释,您有什么看法。

王国维先生《<红楼梦>评论》这部书很薄,它这书最早写成的时候,1904年,因为他这个书的问世的时间,那比索隐派的那两部代表作品,就是蔡元培和王梦阮比他们那个要早十几年。所以中国的《红楼梦》研究有一个很奇怪的事情,就是像王国维这样有理论的有系统的这种评论,应该说是在中国学术史上很有价值的这种评论,给冲淡了。大家所喜欢的、大家所关心的就是贾宝玉到底是谁,贾宝玉是不是顺治皇帝,林黛玉是不是就是董鄂妃。

大概像蔡元培先生他那个《石头记索隐》大概是1917年的时候,其实他比王国维那个已经晚了很多了。但是他这个一出来以后,就把王国维先生非常重要的这部著作就给冲淡了。那么你谈到王国维的这部著作我觉得在中国,它不光是红学史上的一部有标志性的一部理论著作,而且在中国学术史上也是站得住脚的,也是很了不起的。那么就研究《红楼梦》而言呢,他是第一个是有系统地来研究《红楼梦》的学问的。整个《红楼梦》已成为一个学问,它的理论价值得到阐释,这个王国维是功不可没的。另外他也是第一个用西方的理论来研究《红楼梦》的,他引用的是德国的哲学家叔本华他们的这种哲学观点用来研究中国的《红楼梦》,宿命的、悲观的。这是很了不起吧,我们现在要引进西方的理论技术,那王国维那个时候就已经引进得非常成功了,已经拿来了。

所以这个著作在《红楼梦》研究当中是功不可没的,那么它里面所讲的问题我的看法它是一个美学角度的评论文章,它虽然讲人生,说《红楼梦》写的就是人生的这种,人生有欲望,欲望不能得到满足就永远是痛苦的,这是他的观点。人就像钟摆,钟的摆是一样的,摆过来摆过去的话,都是在痛苦欲望之间,不会超出这个。所以他认为他用这个观点解释《红楼梦》,就比如像贾宝玉看到他的未来就是贾雨村贾政第二,他不愿意再走这样同样的路。

贾宝玉越是有欲望,他希望过那样的生活,他希望得到像林黛玉那样的爱情,那么这些又是不能够实现的,所以他就永远在痛苦当中,所以他最后讲到了,贾宝玉最后怎么办呢?出家是一种解脱,人生是永远不能摆脱痛苦的,因为你人生老是有欲望,欲望是不能得到满足的,所以就是永远是痛苦的。那么怎么才能够解脱呢?就像贾宝玉那样,这是他特定的想法。但是我觉得《红楼梦》评论的价值不在于这儿,在于《红楼梦》的美学的批评,美学的鉴赏。他提出来就是中国两部悲剧作品之,一个是《桃花扇》,孔尚任的长篇传奇;另一个就是《红楼梦》,而且他说《红楼梦》是悲剧中的悲剧。这样引进悲剧的理论来研究《红楼梦》,王国维是首功,地位是很高的。

孙玉明:对于王国维先生这边,首创之功不可没,我承认。但是我觉得现在红学界对这篇文章评价非常高,他当时之所以没有引起反响,后继无人的原因:第一是当时咱们的留学生太少,了解欧美的人还太少,那么它引不起反响;第二是他这个文章现在仔细读一读,给我们现在研究界基于用欧美的方法,弗洛伊德、尼采的理论来肢解文学作品是一个道理,只不过王国维先生是一个大学者,他驾驭起来游刃有余。就说让你读着非常什么,他纯粹用叔本华的理论来解释人生可以,来解释《红楼梦》不可以,《红楼梦》虽然写的是一部人生的悲剧,但《红楼梦》作者曹雪芹的那种思想和叔本华是不一样的,叔本华所谓是人生是痛苦的,痛苦来自于欲望。这样解释人生,我觉得有时候行得通,可是《红楼梦》表现的不是这样,《红楼梦》表现的人生是美好的,但人生是美中不足的。人生许许多多的美的东西被毁灭,它又无可奈何,无法挽回这样的一首悲歌。我是这样想的,所谓的是人间倒有许多乐事,只不过是美中不足,好事多磨。这是当时那个石头动了凡心要下凡的时候说的那一番话,在曲子里面也唱到了“叹人生美中不足今方信”,有的版本是“叹人间”,实际上还是一个道理。

通过《红楼梦》的描写,我们看到的不仅仅是痛苦烦恼,有许多欢乐欢笑和幸福,大观园里面的描写,许多情节的描写,令人羡慕、令人向往,令人忘忧,忘却痛苦的,可是这些东西恰恰被毁灭了。这由此以人为本、以人为出发点,由此观照到整个自然宇宙。为什么花开了它要凋谢,为什么人年轻的时候那么漂亮她要老,为什么人有生还有,为什么还有四季的变化,等等东西。他在探索自然,所以它通过黛玉之口对天发出问苍天这样的话。他是一种无可奈何,所以无可奈何花落去,无可奈何人去,人老去,无可奈何世界的一切美好的东西都毁灭了。真善美,是他所赞美的,假丑恶是他所谴责的,他在挽留世界的一切,他在哀叹世界的一切。包括贾宝玉的心劳力竭、无可挽回,无可奈何。当然最后论主题思想,从《红楼梦》产生以来,甚至每一部小说,不同的人都有不同的看法,流传到今天我们在座的甚至我跟我两位老师,可能都有不同的看法。刚才张老师已经谈到了说《红楼梦》是一部人生的悲剧,我也承认,但是我们关于人生的涵盖的那个内涵又不一样,那么我只是说说我自己的看法来。

张俊:我觉得是这样的,从王国维《红楼梦》评论的观点来看,可能有它的缺陷。但是我觉得我们首先要肯定它首创之功。因为他是研究《红楼梦》里边,段启明先生讲的那个,是第一个把西方的美学观点,引用来评价《红楼梦》的,这一点是应该对它肯定的。至于说它这个里边有些观点,那么今天我们可能不认同,到了今天可能有一些并不见得同意,这是很自然的,到了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咱们改革开放以后,那么引进一些西方的一些观念,我们研究《红楼梦》。实际就是说在当时的时候,西方有一些文章写得还是很好的,我们看不着。在1975年的时候,有一个美国的一个汉学家,《红楼梦》研究家先生,他写了一篇论文,就是《〈红楼梦〉里面的两个世界》,这一篇论文在当时反响很大。他讲的《红楼梦》的两个世界是什么,一个是大观园里面,一个是大观园外。大观园里就是“情”的世界,就是感情的世界,大观园外就是“礼”的世界,礼教统治的世界。

主持人:海外学者比如说像先生,他的《论〈红楼梦〉里面的两个世界》,他们好像很强调大观园的超现实性。所谓的超现实是在贾宝玉的眼里边超现实。就是作为读者来说,作为研究者来说,不能够认为这个是超现实的。它的现实性,最后大观园的被毁灭,才体现了《红楼梦》的这种悲剧美,这种悲剧精神。不知道怎么看。

段启明:这“两个世界”我有点想法,我觉得,我等着孙玉明来批评我呢。我觉得这个大观园是不是能够跟外边的社会分开,它是另一个世界,这个值得研究。先生这个讲法是影响非常之大的,在海内外影响都很大的。因为鲁迅先生曾经讲过一句话,“悲凉之雾遍被华林,然呼吸而领受之者,独宝玉而已”。那么它所说的这个“悲凉之雾遍被华林”,这个“华林”是包括了大观园的,而且从贾宝玉的生活来看,贾宝玉主要生活的是大观园嘛,不是说他跑外面去了,受了种种的挫折或者怎么样,那么他对于人生的感触,他对于人生痛苦的深切的体验,就是在大观园生活所获得的。所以大观园并不是什么理想的地方,更不是说超脱了现实的一个什么理想的地方,它跟《牡丹亭》里边那个梦里面的那个东西,它不是一回事,它是实实在在地写了这么一个生活的环境。而贾宝玉所蒙受的种种人生的这种苦难,对于人生的这种感触,就是在大观园当中生活所得到的,所以它跟外面呢,是有一个围墙,但是就是说这“两个世界”是从什么意义上来讲这两个世界,如果说是把外面的大观园外面的当作是一个现实的充满矛盾、充满痛苦的社会,而大观园里面是一种理想的、是一种欢乐的,那我觉得不太符合这个事实。大观园里面的血泪,它真正感染了贾宝玉,所以贾宝玉对于人生最后采取那么决绝的态度,就按现在的120回本子来看吧,它也是毫无反顾地走了,更不用说,到底是曹雪芹的原著最后是“悬崖撒手”,只落了一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那他对于这个生活简直是彻底地否定了。所以大观园没有使他得到什么,大观园墙里像墙外一样使他失意。

主持人:孙先生有要批的吗?

孙玉明:恰恰在这个问题上我同意段老师的看法。为什么呢?把《红楼梦》硬性地划为两个世界,恰恰是没有考察一下中国小说或者戏剧发展的历史。在中国古代封建时代,男女之间的恋情要有一个特定的场所,有的是作家的虚构,有的是来自于现实生活。几个地方,梦里边,代表作《牡丹亭》;妓院里边,从《霍小玉传》、《李娃传》一直到后来的《杜十娘》的故事。再一个在后花园,才子佳人后花园,还有一个,一层关系就是表兄妹,在那个时代,男女到了一定的年龄,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像贾宝玉那样,在内闱厮混,作者要回避年龄,让这些人做许多大事,说出许多大人才能说得出来的人生哲理的话。甚至可以推荐王熙凤这样的一个人去协理宁国府,那么贾宝玉的年龄会太小吗,这时候就淡化它,写成了大人,但要让他在内闱厮混,有跟一帮女孩子在一块儿的条件的时候,就要把他的年龄给缩小。那么大观园实际上也就相当于在《红楼梦》以前的后花园、寺庙、妓院或者梦里边,它给《红楼梦》里边的男女主人公爱情的发生,提供了一个可信的场所。青石板上长不出树苗来,它先给你提供一片沃土,然后再培植这一棵爱情的苗子。那么大观园呢,实际上就是这么一个地方,而前面我也谈到了,《红楼梦》的主题是什么?我认为是人生的悲剧,是人生、人世间、自然界中一切美好事物被毁灭的悲剧,它通过薛蟠打人,让宝钗进了北京,通过林黛玉丧母,也把她弄到京,全集中到贾府这个大舞台以后呢,男女主人公所谓的这一干风流冤家就能聚到一块儿来,才演出这一台戏,最后通过元妃省亲搭了一个更大的非常漂亮的一个大舞台,让这些男男女女、少男少女们在这儿来演出这一出人生悲剧。那么大观园很美好,里边的生活非常美的,充满了欢声笑语,但里边也不是没有矛盾的,里边的矛盾很多,到抄检大观园,可以说是一个信号,是第一缕秋风吹来的时候,剩下的就是百花凋谢,万木凋零。那么它前边竭力渲染大观园的美好,渲染人生的美好,恰恰是美好事物渲染到极点的时候,被毁灭的时候,这个时候才让人叹息,比如你走到路上看到一棵野草的时候,你踩它一脚就不会介意,当你看到一朵漂亮的小花的时候,你可能会珍惜它、爱惜它。当你养一盆非常名贵的鲜花的时候,你也会爱惜它,当它一旦没养好,它去的时候,你这种悲痛才是由衷的。所以说我觉得呢,先生划分这两个世界,是无道理的,他恰恰是搭起一个美好的舞台,在这个舞台上的一切美好的事物,男女主人公被毁灭,青春的包括爱情的,人生的一切东西被毁灭,大观园里边并不是脱离现实的,两个世界的划分,我觉得是太绝对的。

主持人:那曹雪芹一方面是通过写超凡脱俗的爱情,来唤起人们对个体生命价值的一种神圣感,但是更主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