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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求文言文小故事

shi拔-拔十失五的由来

《世说新语》是一部笔记小说集,此书不仅记载了自汉魏至东晋士族阶层言谈、轶事,反映了当时士大夫们的思想、生活和清谈放诞的风气,而且其语言简练,文字生动鲜活,因此自问世以来,便受到文人的喜爱和重视,戏剧、小说如关汉卿的杂剧《玉镜台》、罗贯中的《三国演义》等也常常从中寻找素材。

当然,因为刘义庆当时人在扬州,听说了不少当地的人物故事、民间传说,所以在《世说新语》中,也记载了一些发生在当时扬州的故事。如我们熟悉的成语“咄咄怪事”,就是源自于曾担任建武将军、扬州刺史的中军将军殷浩被废为平民后,从来不说一句抱怨的话,每天只是用手指在空中写写画画。扬州的吏民顺着他的笔划暗中观察,看出他仅仅是在写“咄咄怪事”四个字而已。大家这才知道,他是借这种方法来表示心中的不平。

关于《世说新语校笺》

《世说新语校笺》全四册。中华书局2007年5月一版2印。装帧、纸张、印刷俱佳。

本书是杨勇先生一九六一年至六八年花了八年时间,搜集了二百四十余种有关《世说新语》数据,对《世说新语》所作的系统整理,一九六九年九月由香港大众书局出版。1990年9月,杨勇先生自香港中文大学退休,不断访求当世有关《世说新语》新著一百余种,又穷八年之力,重新为之写定,修订旧作数百处,新增三万余字。此次由中华书局重新刊印,杨勇先生又精益求精地订正了近百处讹误。本书后附有关图表、汪藻《世说新语人名谱校笺》、《世说新语人名异称表》、《世说新语人名索引》等,为读者使用提供了极大方便。也是目前世说新语最详实的本子。

《世说新语校笺》再版序

《世说新语》者,记录清谈之语言与事迹之书也。夫清谈,原是谈嘲,起自战国初淳於髡,太史公以其滑稽多辩,喜隐语,乃与楚之常以谈笑讽谏者优孟,与秦之善於言笑者优旃合为《滑稽列传》,谓足以和悦人主,谈言微中,亦以解纷乱也。至汉武帝时,又有幸倡郭舍人,滑稽不穷;东方朔口谐辞给,能奇言怪语,称为滑稽之雄;枚臯谈笑类俳倡,为赋颂好嫚戏,得媟黩贵幸,比东方朔,郭舍人,武帝既招英俊,东方朔与枚臯,郭舍人俱在左右,诙啁而已。班固谓汉之得人,於兹为盛,与儒雅公孙弘,文章司马迁,笃行石建等并列,皆有功绩现於世。则滑稽也者,已成为世之显类矣。《世说》所录人物,以秦末陈婴母(贤媛一)入之篇,次以武帝时之郭舍人(原作东方朔,误.<规箴一>),次以元帝时之京房< 规箴二>,王昭君(贤媛二),次以成帝时之班婕妤(贤媛三),皆善於言语之人,盖上承秦二世时之优旃也。下至宋初谢灵运(原作傅亮,误.< 言语一○八>)而止,所录材料内容起讫如此,则临川编书之旨趣与体例可知矣。《史记.滑稽列传.索隐》曰:「按:滑,乱也;稽,同也。言辩捷之人,言非若是,说是若非,言能乱异同也。」清谈一词,始见於汉献帝初平元年(公元一九○)。《后汉书.郑太传》曰:「孔公绪()清谈高论,嘘枯吹生。」章怀注曰:「枯者嘘之使生,生者吹之使枯,言谈论有所抑扬也。」其意与滑稽全同,则清谈即是滑稽谈嘲无疑也。《世说》三十六篇,殆皆汉魏以来谈论之大目,大抵依人物之性行而定;若以言语言,则可归为三大类:曰谈嘲,曰人物鉴识,曰学术讨论是也。三者内容不同,意趣迥别,不可一概而言。清谈既为滑稽谈嘲之后裔,故<排调>,<任诞>,<简傲>,<言语〉等篇皆属之.严格言之,学术讨论,人伦鉴识,不得预於清谈之列.盖学术讨论,旨在探讨学术真理,措辞用意,自有所本,繁表之言,象内之意,虽可玄之又玄,但微言之极,又不可偏离本经也.人伦鉴识,亦必「先言而后验,若多华辞不经,又类卜相之书」矣((郭太传)语).其不能久传远播者可知.故此二者非是谈嘲也. 广义言之,清谈又是谈日常也.故<德行〉,<政事〉,<方正〉,<雅量〉,<规箴〉,<捷悟〉,<夙慧〉, <豪爽〉等篇,记录前贤嘉言懿语者亦属之.至於<尤悔〉,<纰漏〉,<惑溺〉,<仇隙〉等篇,则陈其险行,以志言语格调之不同已.故滑稽谈嘲乃属清谈之正格,故又有滑稽,诙啁,嘲,谐,能言,才辩,才辞,戏,谈之别称.其人伦鉴识或学术讨论,则为清谈所繁衍之枝与流裔耳.至献帝初平元年「清谈」一词出现后,才统名之为「清谈」或「清言」矣.人伦鉴识,乃辩别人物性行,定其品格高下,以为世鉴.《世说》中<识鉴〉, <赏誉〉,<品藻〉等篇属之,皆为品评人物之结论.<识鉴〉一注引孙盛《杂语》曰:「太祖问许子将『我何如人』子将不答.固问,子将答曰:『治世之能达,乱世之奸雄.』太祖大笑.」许劭与郭太《后汉书》同传,皆以识鉴人物名,并不及於其他事.<郭太传〉云:「善谈论,美音制,性明知人,好奖士类,所拔左原等六十人,并以成名.」其论曰:「林宗所拔雅俗无所失,将以明性特有主乎恂恂善导,使士慕成名,虽墨,孟之徒不能绝也.」故《后汉书.左(雄)周(举)黄(琬)传》,评论汉兴以来人物,亦有「郭有道奖鉴人伦」之语,拔士奖训之功,世有定论.林宗生顺帝永建三年(一二八),卒灵帝建宁二年(一六九),年四十二.史云:「二十行学至成臯屈伯彦精舍,三年毕业,乃游於洛阳,始见河南尹李膺,膺大奇之,於是名震京师.」其拔士取才或始於此,三十上下,当桓帝永寿间(一五五)也.事在党祸前.又<许劭传〉云:少竣名节,好人伦,多所赏识,若樊子劭,和阳士者,并显於世.故天下言拔士者,咸称许郭.劭与从兄靖有高名,亦好共核论乡党人物,每月辄更其品题,故汝南俗有『月旦评』焉.兄虔亦知名,汝南人称平舆之渊有二龙焉.」《三国志.许靖传》曰:「少与从弟劭俱知名,并有人伦臧否之称;靖虽年逾七十,爱乐人物,诱纳后进,清谈不倦.」皆以拔士奖评为业者.又《三国.庞统传》曰:「性好人伦,勤於长养.每所称述,多过其才.时人怪而问之,统答曰:『当今天下大乱,雅道陵迟,善人少而恶人多.乃欲兴风俗,长道业,不美其谈,而为善者少矣.今拔十失五,犹得其半,而可以崇迈世教,使有志者自励,不亦可乎』」於知彼辈拔士本意,乃在兴风俗,长道业,而崇迈世教也.若郭太,许劭,许靖,庞统者,其为拔士之代表人物也.而尤以林宗为著,并自著书一卷,论取士之本(见《世说.政事》十七注).京邑,汝南,襄阳之外,颍川乡论亦盛.《后汉书.陈寔传》曰:「时中常侍侯览托太守高伦用吏,伦教署为文学掾.寔知非其人,怀檄请见,言曰:『此人不宜用,而中常侍不可违.寔乞从外署,不足以尘明德.』伦从之, 於是乡论怪其非举.寔终无言.」此皆乡论邑议之所由来;所谓清议,即取资於此.后二百年桓彜亦有人伦鉴识之称,「拔才取士,时人方之许郭.」(《晋书桓彜传》).林宗在历史上所担当之任务为此.陈寅恪曰:「世之所谓清谈,实始自郭林宗,而完成於阮嗣宗也.(见<陶渊明思想与清谈之关系)」.谓《世说》除记载玄学外,尚及人物之评论;而人物评论,则来自后汉之察举;而地方清议与乡论因是而兴.乡论之著者,莫先於许郭.因谓林宗为清谈之始祖.至於魏晋,清谈内容多与实际政o人们就用“八拜之交”来表示世代有交情的两家弟`子谒见对方长辈时的礼节,八拜:原指古代世交子`弟谒见长辈的礼节治有关,其主题为名教与自然之争,故至阮籍才统一调和为「将无同」说也.是谓清谈实始自郭林宗,而完成於阮嗣宗也.汤用彤亦曰: 「魏之清谈,上接汉代之清议,其性质相差不远.其后乃演变而为玄学之清谈.盖谈既久,由具体人事以至抽象玄理,乃学问演变之必然趋势.」(见<读人物志>)皆属似是而非之言.今以清谈发展之事实言,则清谈并不出於清议,而清议适出於清谈也.(别详拙文< 论清谈之起源,原义,语言特色及其影响>.见拙著《世说新语校笺论文集》,台此[或为北]正文书局二○○三年一月版.)《世说.文学》篇,以记学术讨论为主,有一○七条,号谈理者十六见,佛十二见,《老.庄》十二见,赋七,文论六,《诗经》及〈才性四本〉各四,《易》三,《春秋》及《公孙龙》各二,其馀一见者有《墨子》,《惠施》等,而以第五条锺会撰〈四本论〉始毕,第六条何晏为吏部尚书,第八条王辅嗣弱冠见裴徽,第九条傅嘏善言虚胜为最多人讨论之目.此即世人所艳称之「正始之音」也.辩理谈玄之风,实盛於此,而萌芽於章句之烦琐.汉初治经,有训诂,有传,而无章句;学者常兼通,求大义,玩经0人们就用“八拜之交”来表示世代有交情的两家弟`子谒见对方长辈时的礼节,八拜:原指古代世交子`弟谒见长辈的礼节文,自蓄德而已.宣帝以后,今文博士遂有章句之学.自有章句,乃有分经专治之家法,家有数说,章句多者一经或至百馀万言,五经大师众至千馀人.学徒劳而少功,后生疑而莫正;故通人厌烦,羞学章句,於是「才学」生焉.「才学」一词为章句之对立词,亦由章句之弊而起,始见於光武初即位之建武二年(公元二六).《后汉书.宋弘传》曰:「(光武)帝尝问弘通博之士,弘乃荐沛国桓谭才学洽闻,几及杨雄,刘向父子.」光武本为一太学生,深知章句利弊,即位之初,戎马未暇,辄问弘通博之士,殆以章句之士不能应大难,必待通博之士有以安邦定国乎独问於此,不无深意.又《后汉书.王充传》曰:「友人同郡谢夷吾荐充才学,肃宗特召公车徵,病不行.」王充生光武建武三年(公元二七),卒和帝永元三年(九一),年六十五.公车徵,当在王晚年,肃宗元和前后(八四——八六),充年六十左右.王充著《论衡》,当更在此之前.於知才学之意识,在西汉末年早已有之.其时道家思想已擡头,名教与自然之争,亦由是开始.《后汉书.王充传》注引《谢承书》曰:「夷吾荐充曰:『充之才,非学所加,虽前世孟轲,孙卿,近汉杨雄,刘向,司马迁不能能过也.』」夷吾所谓「天才」,即天资,本能,谓才也;宋弘所谓「才学洽闻」,乃天才加后学加洽闻(经验)也.故自和安以下,史称「才学」者,为天才,后学,洽闻之复义偏名词也,亦即通博之意.桓谭,王充天才拔俗既如孟轲,孙卿等,其成学过程又何如《后汉书.桓谭传》曰:「博学多通,习五经,皆训诂大义,不为章句.能文章,尤好古学,数从刘歆,杨雄辨析疑异,而熹非毁俗儒,由是多见排抵.」则桓谭乃古学之士,不为章句,博学而通者,与今文博士章句之学抱一经以为禄利之途者然不同.又《后汉书.王充传》曰:「充少孤,乡裏称孝,后到京师,受业太学,师事扶风班彪.好博览而不为章句,家贫无书,常游洛阳市肆,阅所卖书,一见辄能诵忆,遂博通众流百家之言.充好论说, 始若诡异,终有理实,以为俗儒守文,多失其真,乃闭门潜思,绝庆吊之礼,户牖墙壁,各置刀笔,著《论衡》八十五篇,二十馀万言.释物类异同,正时俗嫌疑.」则王充成学经过与桓谭近是,而其学问造诣,似又过於桓谭者.《论衡》一书直斥章句之士为守文,为俗儒,既为有识者所叹倒,以为谈助之资;而〈问孔〉,〈刺孟〉之作,更为儒者闻之而丧胆.惊世骇俗,前所未有.若王充者,可谓思想界之陈胜,吴广也.自此以下,天下学风为之骤变,章句之学既为世人所疏远,儒者之风亦渐见衰落.至质帝本初,太学本为培养章句之圣地,如今已成为才学发展之乐土矣.《后汉书.儒林传》曰:「本初元年(一四六),梁太后诏曰: 『大将军下至六百石,悉遣子就学,每岁辄於乡射月一餐会之,以此为常.』自是游学增盛,至三万馀生.然章句渐疏,而多以浮华相尚,儒者之风盖衰矣.」浮华,当指才学.当此之时,外戚,宦官与朝士之斗争日趋炽烈,社会动荡极度不安,才士目击百姓生灵涂炭在即,於是纷纷投入实际之政o人们就用“八拜之交”来表示世代有交情的两家弟`子谒见对方长辈时的礼节,八拜:原指古代世交子`弟谒见长辈的礼节治斗争中,与朝士相结合, 互为褒重,竟成部党.〈党锢传〉曰:「逮於桓灵之间,主荒政缪,国命委於阉寺,士子羞与为伍,故匹夫抗愤,处士横议,遂乃激扬名声,互相题拂,指天下名士为之称号,有三君,八俊,八顾,八及,八厨之分.」此即士子部党之实.於是「天子震怒,班下郡国,逮捕党人;党人既诛,其高名善士,多坐流放.」(〈党锢传〉语).士子经党祸打击之后,人人自危,无不钳口与言世事;有不得已欲为之言者,只有用谐隐或放言方式言之矣.此魏晋时谐隐之言之所以盛,名理,玄理之言之所由兴起也.清谈之美果,「天人合一」之说,「将无同」之局,终於出现.太和初,荀粲到京邑与傅嘏谈,善名理;而粲尚玄远.正始五年,王弼与裴徽,何晏,锺会等谈玄理.《魏志.锺会传》注引何劭为^弼传〉曰:「时裴徽为吏部郎,弼未弱冠,往造焉.徽一见而异之,问弼曰:『夫无者诚万物之所资也,然圣人莫肯致言,而老子申之无已者何』弼曰:『人体无.无又不可以训,故不说也.老子是有者也,故恒言无所不足.』寻亦为傅嘏所知.於时何晏为吏部尚书,甚奇弼,叹之曰:『仲尼称后生可畏;若斯人者,可与言天人之际乎!』」此时王弼对本体之定义「道无」之说已为士人所承认,所接受,故裴徽,何晏等不复问「无」何以为道之本体,而只问圣人何以无言.王弼之答,以为圣人体无;无既无矣,自不能以言有,即不能以言尽意,以象举物也;老子是有者也,则可藉有恒言无所不足,以通圣人之体无.然而圣人之体又何以能通无何劭为〈弼传〉又曰:「弼与锺会善,会议论以校练为家,然每服弼之高致.何晏以为圣人无喜怒哀乐,其论至精,锺会等述之.弼与不同.以为圣人茂於人者,神明也;同於人者,五情也.神明茂,故能体冲和以通无;五情同,故不能无哀乐以应物.然则圣人之情应物而无累於物者也.今以其无累,便谓不复应物,失之多矣.」此王弼与何晏等言圣人因为「神明茂」故能「体冲和以通无」之证.今既知圣人之体(德)冲和以通无,则圣人亦可以通天矣;天人之德既合而为一,则名教与自然之争於是得息.造成「将无同」之局者,王弼一人之功也.故何晏曰:「若斯人者,可与言天人之际乎!」诚是也.直至西晋,阮瞻举灼然,见司徒王戎,戎问「圣人贵名教,老,庄明自然,其旨同异」瞻曰:「将无同」者,此阮瞻转述王弼之言,服膺其说是也;非瞻所造,更非嗣宗统一调和之也.前人於此多混淆,而王弼之伟大处正是此.(另详拙作〈略论玄学之成因〉一文,见《杨勇学术论文集》,北京中华书局.)

总上所言,本序之意有三:阐明清谈之起源与性质,一也;否定清谈出於清议,而清议适出於清谈,二也;言「才学」之出现,终成为六朝社会之动力,文化之核心,而造成「天人合一」之说,「将无同」之局者,皆由清谈使之然也.此三者,盖近人所不曾谈;故东方先生曰:「谈何容易」,是也.又本书一九六九年九月由香港大众书局出版,出版不久,旋为台北数出版社所翻印,销售量之大,令人惊喜.然而书之缺漏错误处亦不少.一九九○年中大退休后,亟思补正,於是优游典籍,从容俯仰於书者凡八年,修订九百馀处,新增三万言,并附以汪藻《世说人名谱》等,都为两册,上册本文,下册附录;二○○○年五月由台北正文书局重新出版,视初出面目一新矣.今由北京中华书局再版,在国内外发行,再为审读一过,又改正八十馀处,比前作又胜一筹矣.

公元2005年中秋,杨勇序於香港九龙之锦绣园.

[编辑本段]内容提要

《世说新语》的编撰者是南朝宋的刘义庆(403~444年),他是宋武帝刘裕的侄子,被封为临川王。他“为性简素,寡嗜欲,爱好文义。……招集文学之士,近远必至”(《宋书·刘道规传》附《刘义庆传》)。从这部书的内容来看,全书没有一个统一的思想,既有儒家思想,又有老庄思想和佛家思想,可能是出自多人之手,刘义庆招集的文学之士很可能参加了它的编撰。

《世说新语》(又名《世说》),内容主要是记录魏晋名士的逸闻轶事和玄言清谈,也可以说这是一部记录魏晋风流的故事集。在《世说新语》的三卷36门中,上卷四门——德行、言语、政事、文学,中卷九门——方正、雅量、识鉴、赏誉、品藻、规箴、捷悟、夙慧、豪爽,这13门都是正面的褒扬。

如:

管宁、华歆共园中锄菜,见地有片金,管挥锄与瓦石不异,华捉而掷去之。又尝同席读书,有乘轩冕过门者,宁读如故,歆废书出看。宁割席分坐曰:“子非吾友也。”(《德行》)

通过与华歆的对比,褒扬了管宁的淡泊名利。又如:

公孙度目邴原:“所谓云中白鹤,非燕雀之网所能罗也。”(《赏誉》)

这既是对邴原的褒扬,也是对公孙度善于誉人的褒扬。至于下卷23门,情况就比较复杂了。有的褒扬之意比较明显,如容止、自新、贤媛。有的看似有贬意,如任诞、简傲、俭啬、忿狷、溺惑,但也不尽是贬责。有的是贬责,如“谗险”中的四条,以及“汰侈”中的一些条目。也有许多条目只是写某种真情的流露,并无所谓褒贬。既是真情的流露,也就是一种风流的表现,所以编撰者津津有味地加以叙述。例如:

王子猷尝暂寄人空宅住,便令种竹。或问:“暂住何烦尔?”王啸咏良久,直指竹曰:“何可一日无此君?”(《任诞》)

这种任诞表现了对竹的妙赏,以及对竹的一往情深,或者在对竹的爱好中寄托了一种理想的人格。又如:

晋文王功德盛大,座席严敬,拟于王者。唯阮籍在坐,箕踞啸歌,酣放自若。(《简傲》)

这简傲正是阮籍的可爱之处。总之,编撰者大量采集编入那些饶有兴趣的、可资谈助的逸闻轶事,态度倒是比较客观宽容的。

《世说新语》是研究魏晋时期历史的极好的辅助材料。其中关于魏晋名士的种种活动如清谈、品题,种种性格特征如栖逸、任诞、简傲,种种人生的追求,以及种种嗜好,都有生动的描写。综观全书,可以得到魏晋时期几代士人的群像。通过这些人物形象,可以进而了解那个时代上层社会的风尚。

《世说新语》在艺术上有较高的成就,鲁迅先生曾把它的艺术特色概括为“记言则玄远冷隽,记行则高简瑰奇”(《中国小说史略》)。《世说新语》及刘孝标注涉及各类人物共一千五百多个,魏晋两朝主要的人物,无论帝王、将相,或者隐士、僧侣,都包括在内。它对人物的描写有的重在形貌,有的重在才学,有的重在心理,但集中到一点,就是重在表现人物的特点,通过独特的言谈举止写出了独特人物的独特性格,使之气韵生动、活灵活现、跃然纸上。如《俭啬》:“王戎有好李,卖之恐人得其种,恒钻其核。”仅用16个字,就写出了王戎的贪婪吝啬的本性。又如《雅量》记述顾雍在群僚围观下棋时,得到丧子噩耗,竟强压悲痛,“虽神气不变,而心了其故。以爪掐掌,血流沾褥”。一个细节就生动地表现出顾雍的个性。《世说新语》刻画人物形象,表现手法灵活多样,有的通过同一环境中几个人的不同表现形成对比,如《雅量》中记述谢安和孙绰等人泛海遇到风浪,谢安“貌闲意说”,镇静从容,孙绰等人却“色并遽”“喧动不坐”,显示出谢安临危若安的“雅量”。有的则抓住人物性格的主要特征作漫画式的夸张,如《忿狷》中绘声绘色地描写王述吃鸡蛋的种种蠢相来表现他的性急:

“王蓝田性急。尝食鸡子,以箸刺之,不得,便大怒,举以掷地。鸡子于地圆转未止,仍下地以屐齿蹍之,又不得,瞋甚,复于地取内口中,啮破即吐之。”

有的运用富于个性的口语来表现人物的神态,如《赏誉》中王导“以尾指坐”,叫何充共坐说:“来,来,此是君从!”生动地刻画出王导对何充的器重。

《世说新语》的语言简约传神,含蓄隽永。正如(明)胡应麟《少室山房笔丛》卷十三所说:“读其语言,晋人面目气韵,恍忽生动,而简约玄澹,真致不穷。”有许多广泛应用的成语便是出自此书,例如:难兄难弟、拾人牙慧、咄咄怪事、一往情深,等等。

《世说新语》对后世有着十分深刻的影响,不仅模仿它的小说不断出现,而且不少戏剧、小说也都取材于它。

这部分内容选自袁行霈主编《中国文学史》第二卷(高等教育出版社1999年版)。

[编辑本段]精彩语段

我们的教材曾经选用了数则《世说新语》的故事,如《小时了了》《陈太丘与友期》等,上面也列举并分析了一些,下面再摘录一些有名的故事以飨读者。

华歆、王朗俱乘船避难,有一人欲依附,歆辄难之。朗曰:“幸尚宽,何为不可?”后贼追至,王欲舍所携人。歆曰:“本所以疑,正为此耳。既已纳其自托,宁可以急相弃邪?”遂携拯如初。世以此定华、王之优劣。(德行)

钟毓、钟会少有令誉。年十三,魏文帝闻之,语其父钟繇曰:“可令二子来。”于是敕见。毓面有汗,帝曰:“卿面何以汗?”毓对曰:“战战惶惶,汗出如浆。”复问会:“卿何以不汗?”对曰:“战战栗栗,汗不敢出。”(言语)

钟毓兄弟小时,值父昼寝,因共偷服药酒。其父时觉,且托寐以观之。毓拜而后饮,会饮而不拜。既而问毓何以拜,毓曰:“酒以成礼,不敢不拜。”又问会何以不拜,会曰:“偷本非礼,所以不拜。”(言语)

王戎七岁,尝与诸小儿游。看道边李树多子折枝。诸儿竞走取之,唯戎不动。人问之,答曰:“树在道边而多子,此必苦李。”取之,信然。(雅量)

郗太傅在京口,遣门生与王丞相书,求女婿。丞相语郗信:“君往东厢,任意选之。”门生归,白郗曰:“王家诸郎,亦皆可嘉,闻来觅婿,咸自矜持。唯有一郎,在床上坦腹卧,如不闻。”郗公云:“正此好!”访之,乃是逸少,因嫁女与焉。(雅量)

时人目王右军:“飘如游云,矫若惊龙。”(容止)

王子猷、子敬俱病笃,而子敬先亡。子猷问左右:“何以都不闻消息?此已丧矣!”语时了不悲。便索舆来奔丧,都不哭。子敬素好琴,便径入坐灵床上,取子敬琴弹,弦既不调,掷地云:“子敬!子敬!人琴俱亡。”因恸绝良久,月余亦卒。(伤逝)

刘伶恒纵酒放达,或脱衣裸形在屋中,人见讥之。伶曰:“我以天地为栋宇,屋室为衣,诸君何为入我中?”(任诞)

魏武行役,失汲道,军皆渴,乃令曰:“前有大梅林,饶子,甘酸,可以解渴。”士卒闻之,口皆出水,乘此得及前源。(假谲)

王右军年减十岁时,大将军甚爱之,恒置帐中眠。大将军尝先出,右军犹未起。须臾,钱凤入,屏人论事,都忘右军在帐中,便言逆节之谋。右军觉,既闻所论,知无活理,乃剔吐污头面被褥,诈孰眠。敦论事造半,方意右军未起,相与大惊曰:“不得不除之!”及开帐,乃见吐唾从横,信其实孰眠,于是得全。于时称其有智。(假谲)

王戎俭吝,其从子婚,与一单衣,后更责之。(俭啬)

王戎女适裴,贷钱数万。女归,戎色不说。女遽还钱,乃释然。(俭啬)

石崇与王恺争豪,并穷绮丽,以饰舆服。武帝,恺之甥也,每助恺。尝以一珊瑚树,高二尺许赐恺。枝柯扶疏,世罕其比。恺以示崇。崇视讫,以铁如意击之,应手而碎。恺既惋惜,又以为疾己之宝,声色甚厉。崇曰:“不足恨,今还卿。”乃命左右悉取珊瑚树,有三尺四尺,条干绝世,光彩溢目者六七枚,如恺许比甚众。恺惘然自失。(汰侈)

《世说新语》一书篇幅短小,多是一些有趣的小故事,但文章多用当时口语,而一些用法未能继续流传,我们在典籍中也很少见到,所以读起来会有些障碍。最好参读一些注本,比较著名的有古代刘孝标的注解,现代人余嘉锡的《世说新语笺疏》(中华书局1983年版),但这两种注解重在旁征博引,考证史实,不注重文字疏通,对学生意义不大。另有《世说新语译注》(张万起等,中华书局1998年版)、《世说新语选注》(张之等选注,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年版)等,注释较为详细,可以参看。

在理解语言文字的基础上,要重点领会魏晋士人的内心世界和精神旨趣,这就需要了解一点背景知识,除了上面提供的,还可以阅读鲁迅的《魏晋风度及文章与药及酒之关系》(《而已集》)一文,鲁迅对于魏晋士人及其心态有独到的见解,而且该文本是一篇演讲,比较通俗易懂

其实《世说新语》虽是文言文,却很浅,里面的实词连一般的汉语词典都能查到,如有专门的适合中学生用的古汉语词典查起来就更快,如果查《辞海》或《辞源》更好。

[编辑本段]《世说新语》版本简述

以上信息主要根据以下数据整理:

张叔宁:《<世说新语>整体研究》,南京出版社1994年版。

王能宪:《<世说新语>研究》,江苏古籍出版社19992年版。

唐翼明:《魏晋文学与玄学》,长江文艺出版社2004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