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诗经中风雅颂简介

2.给我20篇少于50字的古文,加上题目。

3.蔓草芳苓出自哪里

4.成语“百尺无枝”的寓意是?

5.连类比物的解释

诗经中风雅颂简介

比物啥啥成语-比物属事离辞连类出自

诗经根据乐调的不同分为风、雅、颂三类。

风。是不同地区的地方音乐。《风》诗是从周南、召南、邶、鄘、卫、王、郑、齐、魏、唐、秦、陈、桧、曹、豳等15个地区采集上来的土风歌谣。共160篇。大部分是民歌。

雅。是周王朝直辖地区的音乐,即所谓正声雅乐。《雅》诗是宫廷宴享或朝会时的乐歌,按音乐的不同又分为《大雅》31篇,《小雅》74篇,共105篇。除《小雅》中有少量民歌外,大部分是贵族文人的作品。

颂。是宗庙祭祀的舞曲歌辞,内容多是歌颂祖先的功业的。《颂》诗又分为《周颂》31篇,《鲁颂》4篇,《商颂》5篇,共40篇。全部是贵族文人的作品。从时间上看,《周颂》和《大雅》的大部分当产生在西周初期;《大雅》的小部分和《小雅》的大部分当产生在西周后期至东迁时;《国风》的大部分和《鲁颂》、《商颂》当产生于春秋时期。从思想性和艺术价值上看,三颂不如二雅,二雅不如十五国风。

赋比兴

中国古代对于诗歌表现方法的归纳。它是根据《诗

经》的创作经验总结出来的。最早的记载见于《周礼·

春官》:“大师……教六诗:曰风,曰赋,曰比,曰兴,

曰雅,曰颂。”后来,《毛诗序》又将“六诗”称之为

“六义”:“故诗有六义焉:一曰风,二曰赋,三曰比,

四曰兴,五曰雅,六曰颂。”唐代孔颖达《毛诗正义》

对此解释说:“风、雅、颂者,《诗》篇之异体;赋、比、

兴者,《诗》文之异辞耳。……赋、比、兴是《诗》之

所用,风、雅、颂是《诗》之成形。用彼三事,成此三

事,是故同称为义。”今人普遍认为“风、雅、颂”是

关于《诗经》内容的分类;“赋、比、兴”则是指它的

表现方法。

“赋、比、兴”之说提出后,从汉代开始两千多年

来,历代都有许多学者进行研究和论述,但在具体的认

识和解说上,一直存在着各种分歧意见,众说不一。

汉代对赋、比、兴的解释 汉代解释“赋、比、兴”

最具有代表性,对后世产生了较大影响的是郑众和郑玄

两家。郑众说:“比者,比方于物……兴者,托事于物。”

(《毛诗正义》引)他把“比兴”的手法和外在世界的

物象联系起来,认为“比”是修辞学中以此物比彼物的

比喻手法,“兴”是“起也”,即托诸“草木鸟兽以见

意”的一种手法。论述虽较简单,但总的说,是抓住了

“比兴”这一艺术思维和表现手法的特点的。郑玄的解

释则不同,他认为:“赋之言铺,直铺陈今之政教善恶。

比,见今之失,不敢斥言,取比类以言之。兴,见今之

美,嫌于媚谀,取善事以喻劝之。”(《毛诗正义》引)这

里,除了讲“赋”的特点是表现手法上的铺陈其事,比较

符合实际外,其他的解释则都跟政治、教化、美刺联系

起来,这就把一定的表现手法看成了某一特定文体的特

征,不免牵强附会。《毛传》、《郑笺》中对于《诗经》

的解释,常常在径情直遂的诗歌中,离开艺术形象去寻求

有关君臣父子的“微言大义”,例如把爱情诗《关雎》

说成表现“后妃说乐君子之德”等,和这种对于“赋、

比、兴”的穿凿曲解,是有直接关系的。所以后来孔颖

达就不同意郑玄把“比兴”分属“美刺”的说法,指出:

“其实美刺俱有比兴者也。”(《毛诗正义》不过,郑

玄把“比兴”提到美刺讽谕的高度来看待,对唐代陈子

昂、白居易等所标举的“美刺比兴”说,是有启迪作用

的。

魏晋南北朝时期的论述 魏晋南北朝时期,论述“赋、

比、兴”的代表人物主要有挚虞、刘勰和钟嵘。挚虞继

承了郑众的观点,认为:“赋者,敷陈之称也;比者,喻

类之言也;兴者,有感之辞也。”(《艺文类聚》卷五

十六)他并且对汉赋的不“以情义为主”而“以事形为

本”、极尽闳奢巨丽之能事,提出了尖锐的批评。“赋”

的表现手法在汉赋的创作实践中得到了广泛的运用和发

展,以致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文体,这是一方面;但另一方

面,也造成了相当一部分汉赋专门去铺采□文地描摹宫

室之美、田猎之盛等,以致缺乏深刻的、有意义的思想内

容。挚虞对汉赋的批评是切中其弊的。由于汉赋中大量

运用了比喻性的辞藻,容易使人误认为“赋”与“比”

有较密切的联系,和“兴”似乎无关,所以刘勰在谈到汉

赋时,称其“日用乎比,月忘乎兴,习小而弃大”,结果是

“比体云构”,“兴义销亡”(《文心雕龙·比兴》)。

实际上这里所说的“比”是“赋”中之“比”。由于这

一原因,同时也由于中国古代抒情诗远比叙事诗发达,所

以人们有时略“赋”而标举“比兴”,以“比兴”概括

诗的“三义”。

刘勰对“比兴”的论述,曾受到《毛传》和《郑笺》

牵强附会说诗的影响,如他说过“《关雎》有别,故后

妃方德;‘尸鸠’(指《召南·鹊巢》贞一,故夫人象

义”(《文心雕龙·比兴》)等等。但他同时又继承了郑

众的见解,并作了进一步的发挥,认为:“比者,附也;兴

者,起也。附理者切类以指事,起情者依微以拟议。起情

故兴体以立,附理故比例以生。”又认为“比”的要求

是“写物以附意,□言以切事”。这就概括了“比兴”

作为艺术思维和表现手法的特点。他还指出“诗人比兴,

触物圆览”。即认为“比兴”的思维和手法必须建立在

对外部事物观察、感触的基础之上。这些意见,都是很

可取的。

刘勰之后,钟嵘对“赋、比、兴”的论述,有了更

多的新内容。他说:“文已尽而意有余,兴也;因物喻

志,比也;直书其事,寓言写物,赋也。”强调“兴”

的特点是“文已尽而意有余”,应该有诗味或“滋味”

(《诗品序》),从而把艺术的特殊的感人作用与艺术

的思维表现特点联系起来,这是一个明显的进步和对传

统的突破。正是由于这一点,后来一些株守传统观念的

人对钟嵘的这一贡献不仅不予承认,而且颇加非议,如

说他“解比兴,又与诂训殊乖”(黄侃《〈文心雕龙〉

札记》);“说得不明不白”(黎锦熙《修辞学·比兴

篇》)等。特别值得注意的是,钟嵘还正确地指出“赋、

比、兴”“三义”各有特点,各有所长,不能割裂开来

对待和运用。他说:“若专用比兴,患在意深,意深则

词踬。若但用赋体,患在意浮,意浮则文散,嬉成流移,

文无止泊,有芜漫之累矣。”因此,他要求兼采三者之

长:“闳斯三义,酌而用之,干之以风力,润之以丹彩,

使味之者无极,闻之者动心,是诗之至也。”(《诗品

序》即认为真正的好诗,既不能单用“比兴”以致“意

深”、晦涩,又不能单用“赋”法以致“意浅”、芜累,

只有兼采三者之长,酌情运用,才能感动人,“使味之

者无极”。钟嵘的这一见解无疑是正确的。写诗要把事

情写清楚,为读者所了解,就少不了要用“赋”的手法。

同时,诗歌要抒发情思,驰骋想象,感染读者,耐人寻

味,就又少不了要用“比兴”的手法。钟嵘的“闳斯三

义,酌而用之”以及“文已尽而意有余”的观点,是符

合诗歌创作的艺术规律的,对后代诗论有很大的影响。

唐宋时期的论述 唐代评论家对“比兴”的论述,

又有新的发展,即不仅仅把它看作表现手法,而是赋予

了美刺讽谕的内容要求。这跟郑玄的说法,是有继承关

系的。不过,郑玄是用政教美刺去牵强附会地解释“比

兴”的本义和《诗经》的篇章;唐人则是运用“比兴”

的概念来表述自己的创作主张,强调诗歌应发挥美刺讽

谕的作用,这就不存在牵强附会的问题。刘勰、钟嵘谈

论“比兴”,有时也是涉及内容的,如刘勰所说的“诗

刺道丧,故兴义销亡”(《文心雕龙·比兴》),钟嵘

所说的“兴托不奇”、“托谕清远”(《诗品》卷中)等。

唐代评论家更进一步把“比兴”称之为“兴寄”,如陈

子昂批评齐梁诗风“采丽竞繁,而兴寄都绝”(《修竹

篇序》,元稹批评唐初“沈、宋之不存寄兴”(《叙诗

寄乐天书》),而认为自己的诗“稍存兴寄”(《进诗

状》)等,所说“兴寄”,也就是“比兴”。陈子昂又

说:“夫诗可以比兴也,不言曷著?”(《喜(嘉)马

参军相遇醉歌序》)殷□也批评齐梁诗风说:“理则不

足,言常有余,都无比兴,但贵轻艳。”(《河岳英灵

集》序)所说“比兴”,也就是“兴寄”。可见,唐人

论“比兴”,大都是从美刺讽谕着眼的。柳宗元就明确

地指出:“导扬讽谕,本乎比兴者也。”(《杨评事文

集后序》)白居易甚至还把“美刺兴比”作为一个词组

来使用,如说:“凡所适所感,关于美刺兴比者,……

谓之讽谕诗。”(《与元九书》)他们标举“兴寄”或

“比兴”,强调诗歌要有社会内容,要发挥社会作用,这

对于促进唐诗的健康发展,起了积极的作用。

宋代学者对“赋、比、兴”作了比较深入的研究。

欧阳修在《诗本义》中、郑樵在《诗辨妄》中,都对汉

儒解诗的穿凿附会之风提出了批评。特别值得注意的是

李仲蒙和朱熹,他们对“赋、比、兴”的解释,对后世

产生了很大的影响。李仲蒙认为:“叙物以言情谓之赋,

情物尽者也;索物以托情谓之比,情附物者也;触物以起

情谓之兴,物动情者也。”(胡寅《斐然集·与李叔易

书》引)他分别从“叙物”、“索物”、“触物”的角

度来解释“赋、比、兴”。所谓“叙物”,不仅是一个

“铺陈其事”的问题,还必须和“言情”结合起来,把作

者的情感和客观的物象表现得淋漓尽致、惟妙惟肖。这就

比传统的解释大大前进了一步,更加符合诗歌创作中对

于“赋”这一表现手法的要求,从而对后来关于“赋”

的研究产生了积极的影响。在为数不多的古代叙事诗中,

也存在着这类范例。例如长达1745字的叙事诗《孔雀东

南飞》,除了发端两句用“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

起“兴”外,通篇全用“赋”体,而叙述惟妙惟肖、出

神入化,正如沈德潜所说:“淋淋漓漓,反反覆覆,杂

述十数人口中语,而各肖其声音面目,岂非化工之笔!”

(《古诗源》)其后象北朝的《木兰诗》、杜甫的《石

壕吏》,白居易的《卖炭翁》等,也都具用“赋”法而

表现出类似的特点。所谓“索物”,即索取和选择物象

以寄托感情,不仅是一个运用比喻进行修辞的问题,还必

须在比喻中寄托作者深挚的感情。这样的“比”法,自

然就会具有艺术的感染力,而不会象汉赋那样成为各种

比喻性的词藻的堆砌排比。所谓“触物”,即接触外物

而引起作者主观感情的冲动,也就是梅尧臣所说的“因

事有所激,因物兴以通”,“愤世嫉邪意,寄在草木虫”

(《答韩三子华韩五持国韩六玉汝见赠述诗》),由外

物的激发以兴情,又把情感浸透、寄托于所描写的物象

中。显然,李仲蒙对“赋、比、兴”的阐述,较之他以

前的许多解释,有了进一步的发展。他的这些论点,后

来曾被南宋王应麟的《困学纪闻》、明代王世贞的《艺

苑卮言》、杨慎的《升庵诗话》等辗转引载,后人的见

解也大都是对他的观点的引申和发挥,很少新的突破。

朱熹对“赋、比、兴”的解释是:“赋者,敷陈其

事而直言之者也”;“比者,以彼物比此物也”;“兴

者,先言他物以引起所咏之词也。”(《诗集传》)这

和黄彻所说的“赋者,铺陈其事;比者,引物连类;兴

者,因事感发”(见《诗人玉屑》),基本是相同的。朱

熹虽然比较准确地说明了“赋、比、兴”作为表现手法

的基本特征,但他的概括不如李仲蒙的解释更切合文学

创作的实际。他的说法之所以在后世发生了较大的影响,

主要是由于他的思想学说在封建社会后期受到统治者大

力倡导的缘故。朱熹虽然也批评过汉儒解说《诗经》的

某些迂腐论点,但是,他自己论诗也不乏微言大义的迂

腐见解,如他在《诗集传》中注《关雎》一诗说:“兴

也。”“周之文王,生有圣德,又得圣女姒氏以为之配。

宫中之人于其始至,见其有幽闲贞静之德,故作是诗。言

彼关关然之雎鸠,则相与和鸣于河洲之上矣;此窈窕之

淑女,则岂非君子之善匹乎?言其相与和乐而恭敬,亦

若雎鸠之情挚而有别也。后凡言兴者,其文意皆放(□)

此云”。像这样来分析《关雎》的“兴”义,显然是受

了《诗序》、《毛传》、《郑笺》牵强附会说诗的影响。

而且他也没有象钟嵘那样注意到“三义”在创作中不可

或缺的互相作用,往往把一首诗简单地归之为“赋也”、

“比也”或“兴也”,甚至对《楚辞》也这样加以分解,

结果不能不生穿硬凿,招致后人的讥议。如陈廷焯在《白

雨斋词话》中就说:“风诗三百,……后人强事臆测,系

以比、兴、赋之名,而诗义转晦。子朱子于《楚辞》,亦

分章而系以比、兴、赋,尤属无谓。”

应当指出,这种离开诗歌的具体艺术形象而去探求

形象以外所谓君臣、父子、夫妇微言大义的做法,在宋

及宋以后仍是比较普遍的。黄庭坚就曾对宋代穿凿附会

解说杜诗的现象提出过尖锐的批评:“彼喜穿凿者,弃其

大旨,取其兴于所遇林泉人物、草木虫鱼者,以为物物

皆有所托,如世间商度隐语者,则子美之诗委地矣。”

(《大雅堂纪》)在南宋胡仔的《苕溪渔隐丛话》中,也

有不少这方面的记载。不仅说诗,还有说词。如清代常

州派的词论就存在这方面的问题,周济论词的某些观点

也曾因此遭到王国维的批驳。清代的统治者甚至接过这

种穿凿比附、深文周纳的方法,不止一次地大兴文字狱,

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后果。

明清时期的研究 明清时期关于“赋、比、兴”的

研究,值得注意的有明代的李梦阳和清代的周济。明代

前七子的首领李梦阳曾引王叔武的话说:“诗有六义,比

兴要焉。夫文人学子比兴寡而直率多。何也?出于情寡

而工于词多也。夫途巷蠢蠢之夫,固无文也。乃其讴也,

□也,呻也,吟也,行□而坐歌,食咄而寤嗟,此唱而彼

和,无不有比焉、兴焉,无非其情焉,斯足以观义矣。”

(《诗集自序》)在当时缺乏真情实感的诗文普遍流行

的情况下,李梦阳虽然也提倡拟古主义,但他又指出“比

兴”出自真情,真诗乃在民间,主张正统诗文应该向民

歌学习,这一意见是正确的。清代的周济则将“比兴”

用之于词论,提出了“非寄托不入,专寄托不出”的著

名论点(《介存斋论词杂著》)。“寄托”即“比兴”的

艺术思维和表现手法在创作中的运用。诗词写作,既不

能没有寄托,又不能刻意追求寄托,不然的话,就会影响

作品的感染力。这意见也是比较精辟的。此外,像王夫

之所说的“兴在有意无意之间,比亦不容雕刻”(《□斋

诗话》),强调了“比兴”的运用应当自然浑成;陈启源

所说的“故必研穷物理方可与言兴”(《毛诗稽古编》),

强调了广博的生活积累对于“比兴”运用的重要性;沈

祥龙认为“兴”是“借景以引其情”,“比”是“借物

以寓其意”,要求“比兴互陈”(《论词随笔》),则

把“比兴”和艺术描写中的情与景结合了起来。但这些

论述,大都比较零星,缺乏特别值得重视的见解。在专门

的研究著作方面,陈沆的《诗比兴笺》和姚际恒的《诗

经通论》,较有可取之处。

总之,关于“赋、比、兴”的研究,除了穿凿说诗

的消极影响外,它的积极意义是:通过长期地研究和探讨,

不仅认识到这些富有民族特色的艺术表现方法各自的特

点,它们在文学创作中的相互作用和影响;而且认识到

广博的生活阅历、真挚的情感、形象化的表现等等对于

它们的重要性,以及意余言外的浓郁诗味对于读者产生

强烈美感的重要性,这样,就使得关于“赋、比、兴”

的艺术思维和表现方法在理论上的认识日趋深刻和完善,

在创作中的表现和运用日趋丰富和完美。这些对于创作

规律的认识,大大丰富了中国古代的文学理论。

给我20篇少于50字的古文,加上题目。

秋 水

《庄子》

秋水时至,百川灌河。泾流之大,两涘渚崖之间,不辩牛马。于是焉河伯欣然自喜,以天下之美为尽在己。顺流而东行,至于北海,东面而视,不见水端。于是焉河伯始旋 其面目,望洋向若而叹曰:"野语有之曰:'闻道百,以为莫己若'者 。我之谓也。且夫我尝闻少仲尼之闻而轻伯夷之义者,始吾弗信; 今我睹子之难穷也,吾非至于子之门,则殆矣,吾长见笑于大方之家。 "

北海若曰:"井蛙不可以语于海者,拘于虚也;夏虫不可以语于冰者,笃于时也;曲士不可以语于道者,束于教也。今尔出于崖涘 ,观于大海,乃知尔丑,尔将可与语大理矣。天下之水,莫大于海。 万川归之,不知何时止而不盈;尾闾泄之,不知何时已而不虚;春秋不变,水旱不知:此其过江河之流,不可为量数。而吾未尝以此自多者,自以比形于天地而受气于阴阳,吾在于天地之间,犹小石小木 之在大山也。方存乎见少,又奚以自多?计四海之在天地之间也,不似礨空之在大泽乎?计中国之在海内,不似稊米之在太仓乎? 号物之数谓之万,人处一焉;人卒九州,谷食之所生,舟车之所通, 人处一焉。此其比万物也,不似豪末之在于马体乎?五帝之所连,三王之所争,仁人之所忧,任士之所劳,尽此矣!伯夷辞之以为名,仲尼语之以为博,此其自多也,不似尔向之自多于水乎?"

河伯曰:"然则吾大天地而小豪末,可乎?"

北海若曰:"否。夫物,量无穷,时无止,分无常,终始无故。是故大知观于远近,故小而不寡,大而不多:知量无穷。证向今故,故遥而不闷,掇而不跂;知时无止。察乎盈虚,故得而不喜,失而不忧;知分之无常也。明乎坦涂,故生而不说,而不祸:知终始之不可故也。计人之所知,不若其所不知;其生之时,不若未生之时;以其至小,求穷其至大之域,是故迷乱而不能自得也。由此观之,又何以知毫末之足以定至细之倪,又何以知天地之足以穷至大之域!"

河伯曰:"世之议者皆曰:'至精无形,至大不可围。'是信情乎 ?"北海若曰:"夫自细视大者不尽,自大视细者不明。夫精,小之微也;郛,大之殷也:故异便。此势之有也。夫精粗者,期于有形者也;无形者,数之所不能分也;不可围者,数之所不能穷也。可以言 论者,物之粗也;可以意致者,物之精也;言之所不能论,意之所不能察致者,不期精粗焉。是故大人之行:不出乎害人,不多仁恩;动不为利,不贱门隶;货财弗争,不多辞让;事焉不借人,不多食乎力 ,不贱贪污;行殊乎俗,不多辟异;为在从众,不贱佞谄;世之爵禄不足以为劝,戮耻不足以为辱;知是非之不可为分,细大之不可为倪 。闻曰:'道人不闻,至德不得,大人无己。'约分之至也。"

河伯曰:"若物之外,若物之内,恶至而倪贵贱?恶至而倪小大? "北海若曰:"以道观之,物无贵贱;以物观之,自贵而相贱;以俗 观之,贵贱不在己。以差观之,因其所大而大之,则万物莫不大;因其所小而小之,则万物莫不小。知天地之为稊米也,知毫末之为 丘山也,则差数睹矣。以功观之,因其所有而有之,则万物莫不有; 因其所无而无之,则万物莫不无。知东西之相反而不可以相无,则功分定矣。以趣观之,因其所然而然之,则万物莫不然;因其所非而非 之,则万物莫不非。知尧、桀之自然而相非,则趣操睹矣。昔者尧、 舜让而帝,之、哙让而绝;汤、武争而王,白公争而灭。由此观之, 争让之礼,尧、桀之行,贵贱有时,未可以为常也。梁丽可以冲城而 不可以窒穴,言殊器也;骐骥骅骝一日而驰千里,捕鼠不如狸狌,言殊技也;鸱鸺夜撮蚤,察毫末,昼出瞋目而不见丘山,言殊性也。故曰:盖师是而无非,师 治而无乱乎?是未明天地之理,万物之情也。是犹师天而无地,师阴而无阳,其不可行明矣!然且语而不舍,非愚则诬也!帝王殊禅,三代殊继。差其时,逆其俗者,谓之篡夫;当其时,顺其俗者,谓之义之徒。默默乎河伯,女恶知贵贱之门,小大之家!"

河伯曰:"然则我何为乎?何不为乎?吾辞受趣舍,吾终奈何?" 北海若曰:"以道观之,何贵何贱,是谓反衍;无拘而志,与道大蹇 。何少何多,是谓谢施;无一而行,与道参差。严乎若国之有君,其无私德;繇繇乎若祭之有社,其无私福;泛泛乎其若四方之无穷,其 无所畛域。兼怀万物,其孰承翼?是谓无方。万物一齐,孰短孰长? 道无终始,物有生,不恃其成。一虚一满,不位乎其形。年不可举 ,时不可止。消息盈虚,终则有始。是所以语大义之方,论万物之理也。物之生也,若骤若驰。无动而不变,无时而不移。何为乎,何不为乎?夫固将自化。"

河伯曰:"然则何贵于道邪?"北海若曰:"知道者必达于理,达 于理者必明于权,明于权者不以物害己。至德者,火弗能热,水弗能溺,寒暑弗能害,禽兽弗能贼。非谓其薄之也,言察乎安危,宁于祸福,谨于去就,莫之能害也。故曰:'天在内,人在外,德在乎天。 '知天人之行,本乎天,位乎得,踯躅而屈伸,反要而语极"曰: "何谓天?何谓人?"北海若曰:"牛马四足,是谓天;落马首,穿牛鼻,是谓人。故曰:'无以人灭天,无以故灭命,无以得殉名。谨守而勿失,是谓反其真。'"

扁鹊见蔡桓公

《韩非子》

扁鹊见蔡桓公,立有间,扁鹊曰:"君有疾在腠理,不治将恐深。"桓侯曰:"寡人无疾。"扁鹊出,桓侯曰:"医之好治不病以为功!"

居十日,扁鹊复见,曰:"君之病在肌肤,不治将益深。"桓侯不应。扁鹊出,桓侯又不悦。

居十日,扁鹊复见,曰:"君之病在肠胃,不治将益深。"桓侯又不应。 扁鹊出,桓侯又不悦。

居十日,扁鹊望桓侯而还走。桓侯故使人问之,扁鹊曰:"疾在腠理,汤熨之所及也;在肌肤,针石之所及也;有肠胃,火齐之所及也;在骨髓,司命之所属,无奈何也。今在骨髓,臣是以无请也。"

居五日,桓侯体痛,使人索扁鹊,已逃秦矣。桓侯遂。

风 赋

宋玉

楚襄王游于兰台之宫,宋玉、景差侍,有飒然而至。王乃披襟而当之曰:"快哉此风!寡人所与庶人共者邪?"宋玉对曰:"此独大王之风耳,庶入安得而共之?"

王曰:"夫风者,天地之气,溥畅而至,不择贵贱而加焉。今子独以为寡人之风,岂有说乎?"宋玉对曰:"臣闻于师,枳句来巢,空穴来风。其所托者然,则风气殊焉。"

王曰:"夫风始安生哉?"宋玉对曰:"夫风生于地,起于青萍之末;侵*溪谷,盛怒于土囊之口;缘泰山之阿,舞于松柏之下。飘忽淜滂,激扬熛怒,耾耾雷声,回穴错迕,蹶石伐木,梢杀林莽。至其将衰也,被丽披离,冲孔动楗,眴焕灿烂,离散转移。故其清凉雄风,则飘举升降,乘凌高城,入于深宫。邸华叶而振气,徘徊于桂椒之间,翱翔于激水之上,将击芙蓉之精,猎蕙草,离秦蘅,概新夷,被荑杨,回穴冲陵,萧条众芳。然后倘佯中庭,北上玉堂,跻于罗帷,经于洞房,乃得为大王之风也。故其风中人状,直惨凄惏栗,清凉增欷,清清泠泠,愈病析酲,发明耳目,宁体便人。此所谓大王之雄风也。"

王曰:"善哉论事!夫庶人之风,岂可闻乎?"宋玉对曰:"夫庶人之风,塕然起于穷巷之间,堀堁扬尘,勃郁烦冤,冲孔袭门,动沙堁,至于室庐。故其风中人状,直憞溷郁邑,殴温致湿,中心惨怛,生病造热,中唇为胗,得目为蔑,啖齰嗽获,生不卒。此所谓庶人之雌风也。"

过 秦 论 (上)

贾谊

秦孝公据崤函之固,拥雍州之地,君臣固守,以窥周室;有席卷天下,包举宇内,囊括四海之意,并吞八荒之心。当是时也,商君佐之,内立法度,务耕织,修守战之具,外连衡而斗诸侯。于是秦人拱手而取西河之外。

孝公既没,惠文、武、昭襄蒙故业。因遗策,南取汉中,西举巴蜀,东割膏腴 之地,北收要害之郡。诸侯恐惧,会盟而谋弱秦,不爱珍器重宝肥饶之地,以致天 下之士,合从缔交,相与为一。当此之时,齐有孟尝,赵有平原,楚有春申,魏有 信陵;此四君者,皆明智而忠信,宽厚而爱人,尊贤重士,约从离横,兼韩、魏、 燕、赵、齐、楚、宋、卫、中山之众。于是六国之士,有宁越、徐尚、苏秦、杜赫 之属为之谋;齐明、周最、陈轸、昭滑、楼绥、翟景、苏厉、乐毅之徒通其意;吴 起、孙膑、带佗、儿良、王廖、田忌、廉颇、赵奢之伦制其兵。尝以十倍之地,百 万之众,叩关而攻秦。秦人开关延敌,九国之师,逡巡遁逃而不敢进。秦无亡矢遗 镞之费,而天下诸侯已困矣。于是从散约解,争割地而赂秦。秦有余力而制其敝, 追亡逐北,伏尸百万,流血漂橹;因利乘便,宰割天下,分裂河山,强国请服,弱 国入朝。

施及孝文王、庄襄王,享国日浅,国家无事。及至秦王,续六世之余烈,振长策而御宇内,吞二周而亡诸侯,履至尊而制六 合,执捶拊以鞭笞天下,威振四海,南取百越之地以为桂林、象郡;百越之君,俯 首系颈,委命下吏;乃使蒙恬北筑长城而守藩篱,却匈奴七百余里;胡人不敢南下 而牧马,士不敢弯弓而报怨。于是废先王之道,焚百家之言,以愚黔首;堕名城, 杀豪俊,收天下之兵,聚之咸阳,销锋镝,铸以为金人十二,以弱天下之民。 然后践华为城,因河为池,据亿丈之城,临不测之溪以固。良将劲弩,守要 害之处;信臣精卒,陈利兵而谁何?天下已定,始皇之心,自以为关中之固,金城 千里,子孙帝王万世之业也。

秦王既没,馀威震于殊俗。然而陈涉瓮牖绳枢之子,氓隶之人,而迁 徙之徒也,才能不及中人,非有仲尼、墨翟之贤,陶朱、猗顿之富,蹑足行伍之间, 而倔起阡陌之中,率罢散之卒,将数百之众,转而攻秦;斩木为兵,揭竿为旗,天 下云集而响应,赢粮而景从,山东豪俊,遂并起而亡秦族矣。

且夫天下非小弱也,雍州之地,崤函之固自若也;陈涉之位,非尊于齐、楚、 燕、赵、韩、魏、宋、卫、中山之君也;锄耰棘矜,非銛于钩戟长铩 也;谪戍之众,非抗于九国之师也;深谋远虑,行军用兵之道,非及曩时之士也; 然而成败异变,功业相反。试使山东之国,与陈涉度长絜大,比权量力,则 不可同年而语矣;然秦以区区之地,致万乘之权,招八州而朝同列,百有余年矣; 然后以六合为家,崤函为宫,一夫作难而七庙堕,身人手,为天下笑者,何也? 仁义不施,而攻守之势异也。

七 发

枚乘

楚太子有疾,而吴客往问之曰:"伏闻太子玉体不安,亦少间乎?"太子曰:"惫!谨谢客。"客因称曰:"今时天下安宁,四宇和平,太子方富于年。意者久耽安乐,日夜无极,邪气袭逆,中若节轖。纷屯澹淡,嘘唏烦酲,惕惕怵怵,卧不得瞑。虚中重听,恶闻人声,精神越渫,百病咸生。聪明眩曜,悦怒不平。久执不废,大命乃倾。太子岂有是乎?"太子曰:"谨谢客。赖君之力,时时有之,然未至于是也。"客曰:"今夫贵人之子,必官居而闺处,内有保母,外有傅父,欲交无所。饮食则温淳甘脆,脭醲肥厚;衣裳则杂遝曼暖,燂烁热暑。虽有金石之坚,犹将销铄而挺解也,况其在筋骨之间乎哉?故曰:纵耳目之欲,恣支体之安者,伤血脉之和。且夫出舆入辇,命曰蹷痿之机;洞房清宫,命曰寒热之媒;皓齿蛾眉,命曰伐性之斧;甘脆肥脓,命曰腐肠之药。今太子肤色靡曼,四支委随,筋骨挺解,血脉*濯,手足堕窳;越女侍前,齐姬奉后;往来游宴,纵恣于曲房隐间之中。此甘餐毒药,戏猛兽之爪牙也。所从来者至深远,淹滞永久而不废,虽令扁鹊治内,巫咸治外,尚何及哉!今如太子之病者,独宜世之君子,博见强识,承间语事,变度易意,常无离侧,以为羽翼。淹沉之乐,浩唐之心,遁佚之志,其奚由至哉!" 太子曰:"诺。病己,请事此言。"

客曰:"今太子之病,可无药石针刺灸疗而已,可以要言妙道说而去之,不欲闻之乎?" 太子曰:"仆愿闻之。"

客曰:"龙门之桐,高百尺而无枝。中郁结之轮菌,根扶疏以分离。上有千仞之峰,下临百丈之溪。湍流溯波,又澹淡之。其根半半生。冬则烈风漂霰、飞雪之所激也,夏则雷霆、霹雳之所感也。朝则鹂黄、鳱鴠鸣焉,暮则羁雌、迷鸟宿焉。独鹄晨号乎其上,鹍鸡哀鸣翔乎其下。于是背秋涉冬,使琴挚斫斩以为琴,野茧之丝以为弦,孤子之钩以为隐,九寡之珥以为约。使师堂操畅,伯子牙为之歌。歌曰:'麦秀 兮雉朝飞,向虚壑兮背槁槐,依绝区兮临回溪。'飞鸟闻之,翕翼而不能去;野兽闻之,垂耳而不能行;蚑、蟜、蝼、蚁闻之,拄喙而不能前。此亦天下之至悲也,太子能强起听之乎?"

太子曰:"仆病未能也。"

客曰:"犓牛之腴,菜以笋蒲。肥狗之和,冒以山肤。楚苗之食,安胡之飰抟之不解,一啜而散。于是使伊尹煎熬,易牙调和。熊蹯之臑,芍药之酱。薄耆之炙,鲜鲤之鱠。秋黄之苏,白露之茹。兰英之酒,酌以涤口。山梁之餐,豢豹之胎。小飰大歠,如汤沃雪。此亦天下之至美也,太子能强起尝之乎?"

太子曰:"仆病未能也。"

客曰:"钟、岱之牡,齿至之车;前似飞鸟,后类距虚,穱麦服处,躁中烦外。羁坚辔,附易路。于是伯乐相其前后,王良、造父为之御,秦缺、楼季为之右。此两人者,马佚能止之,车覆能起之。于是使射千镒之重,争千里之逐。此亦天下之至骏也,太子能强起乘之乎?"

太子曰:"仆病未能也。"

客曰:"既登景夷之台,南望荆山,北望汝海,左江右湖,其乐无有。于是使博辩之士,原本山川,极命草木,比物属事,离辞连类。浮游览观,乃下置酒于虞怀之宫。连廊四注,台城层构,纷纭玄绿。辇道邪交,黄池纡曲。溷章、白鹭,孔鸟、鶤鹄,鵷雏、鵁鶄,翠鬣紫缨。螭龙、德牧,邕邕群鸣。阳鱼腾跃,奋翼振鳞。漃漻薵蓼,蔓草芳苓。女桑、河柳,素叶紫茎。苗松、豫章,条上造天。梧桐、并闾,极望成林。众芳芬郁,乱于五风。从容猗靡,消息阳阴。列坐纵酒,荡乐娱心。景春佐酒,杜连理音。滋味杂陈,肴糅错该。练色娱目,流声悦耳。于是乃发激楚之结风,扬郑、卫之皓乐。使先施、徵舒、阳文、段干、吴娃、闾 、傅予之徒,杂裾垂髾,目窕心与;揄流波,杂杜若,蒙清尘,被兰泽,嬿服而御。此亦天下之靡丽皓侈广博之乐也,太子能强起游乎?"

太子曰:"仆病未能也。"

客曰:"将为太子驯骐骥之马,驾飞軨之舆,乘牡骏之乘。右夏服之劲箭,左乌号之雕弓。游涉乎云林,周驰乎兰泽,弭节乎江浔。掩青苹,游清风。陶阳气,荡春心。逐狡兽,集轻禽。于是极犬马之才,困野兽之足,穷相御之智巧,恐虎豹,慑鸷鸟。逐马鸣镳,鱼跨麋角。履游麕兔,蹈践麖鹿,汗流沫坠,冤伏陵窘。无创而者,固足充后乘矣。此校猎之至壮也,太子能强起游乎?"

太子曰:"仆病未能也。"然阳气见于眉宇之间,侵*而上,几满大宅。

客见太子有悦色,遂推而进之曰:"冥火薄天,兵车雷运,旍旗偃蹇,羽毛肃纷。驰骋角逐,慕味争先。徼墨广博,观望之有圻。纯粹全牺,献之公门。"

太子曰:"善!愿复闻之"

客曰:"未既。于是榛林深泽,烟云暗莫,兕虎并作。毅武孔猛,袒裼身薄。白刃磑磑,矛戟交错。收获掌功,赏赐金帛。掩苹肆若,为牧人席。旨酒嘉肴,羞炰宾客。涌觞并起,动心惊耳。诚不必悔,决绝以诺;贞信之色,形于金石。高歌陈唱,万岁无斁。此真太子之所喜也,能强起耳游乎?"

太子曰:"仆甚愿从,直恐为诸大夫累耳。"然而有起色矣。

客曰:"将以八月之望,与诸侯远方交游兄弟,并往观涛乎广陵之曲江。至则未见涛之形也,徒观水力之所到,则恤然足以骇矣。观其所驾轶者,所擢拔者,所扬汩者,所温汾者,所涤汔者,虽有心略辞给,固未能缕形其所由然也。怳兮忽兮,聊兮栗兮,混汩汩兮,忽兮慌兮,俶兮傥兮,浩瀇漾兮,慌旷旷兮。秉意乎南山,通望乎东海。虹洞兮苍天,极虑乎崖涘。流揽无穷,归神日母。汩乘流而下降兮,或不知其所止。或纷纭其流折兮,忽缪往而不来。临朱汜而远逝兮,中虚烦而益怠。莫离散而发曙兮,内存心而自持。于是澡概胸中,洒练五藏,澹澉手足,颓濯发齿。揄弃恬怠,输写淟浊,分决狐疑,发皇耳目。当是之时,虽有淹病滞疾,犹将伸伛起躄,发瞽披聋而观望之也,况直眇小烦懑,酲醲病酒之徒哉!故曰:发蒙解惑,不足以言也。"

太子曰:"善,然则涛何气哉"

答曰:"不记也,然闻于师曰,似神而非者三:疾雷闻百里;江水逆流,海水上潮;山出云内,日夜不止。衍溢漂疾,波涌而涛起。其始起也,洪淋淋焉,若白鹭之下翔。其少进也,浩浩溰溰,如素车白马帷盖之张。其波涌而云乱,扰扰焉如三军之腾装。其旁作而奔起者,飘飘焉如轻车之勒兵。六驾蛟龙,附从太白,纯驰皓霓,前后络绎。顒顒昂昂,椐椐强强,莘莘将将。壁垒重坚,沓杂似军行。訇隐匈礚,轧盘涌裔,原不可当。观其两旁。则滂渤怫郁,暗漠感突,上击下律,有似勇壮之卒,突怒而无畏。蹈壁冲津,穷曲随隈,逾岸出追。遇者,当者坏。初发乎或围之津涯,荄轸谷分。回翔青篾,衔枚檀桓。弭节伍子之山,通厉骨母之场,凌赤岸,彗扶桑,横奔似雷行。诚奋厥武,如振如怒。沌沌浑浑,状如奔马。混混庉庉,声如雷鼓。发怒庢沓,清升逾跇,侯波奋振,合战于藉藉之口。鸟不及飞,鱼不及回,兽不及走。纷纷翼翼,波涌云乱,荡取南山,背击北岸,覆亏丘陵,平夷西畔。险险戏戏,崩坏陂池,决胜乃罢。 汩潺湲,披扬流洒。横暴之极,鱼鳖失势,颠倒偃侧,沋沋湲湲,蒲伏连延。神物怪疑,不可胜言,直使人踣焉,洄暗凄怆焉。此天下怪异诡观也,太子能强起观之乎?"

太子曰:"仆病,未能也。"

客曰:"将为太子奏方术之士有资略者,若庄周、魏牟、杨朱、墨濯、便蜎、詹何之伦,使之论天下之精微,理万物之是非;孔、老览观,孟子持筹而算之,万不失一。此亦天下要言妙道也,太子岂欲闻之乎?"

于是太子据几而起,曰:"涣乎若一听圣人辩士之言。"涩然汗出,霍然病已。

鸿 门 宴

司马迁

楚军夜击阬秦丰二十余万人新安城南,行略定秦地。函谷关有兵守关,不得入。又闻沛公已破咸阳。项羽大怒,使当阳君等击关。项羽遂入,至于戏西。 沛公军霸上,未得与项羽相见。沛公左司马曹无伤使人言于项羽曰:“沛公欲王关中,使子婴为相,珍宝尽有之。” 项羽大怒,闩:“旦晶飨士卒,“为击破沛公军!”当是时,项羽兵四十万,在新丰鸿门;而公兵十万,在霸上。 范增说项羽曰:“沛公居山东时,贪于财货, 好美姬;今入关,财物无所取,妇女无所幸: 此其志不在小。吾令人望其气,皆为龙虎,成五采,此天子气也。急击勿失!

楚左尹项伯者,项羽季父也,素善留侯张良。张良是时从沛公。项伯乃夜驰之沛公军,私见张良,具告以事,欲呼张良与俱去,曰: “毋从俱也!”张良 田:“臣为韩王送沛公, 沛公个事有急,亡去不 义,不可不语。”良乃 入,具告沛公。沛公大 惊曰:“为之奈何?”张 良曰:“谁为大王为此 计者?”曰:“鲰生说 我曰:‘距关,毋内诸 侯,”秦地可尽王也。’ 故听之。”良曰:“料大 王士卒足以当项王 乎?”沛公默然,曰: “固不如也!且为之奈 何?”张良曰:“请往 谓项伯,言沛公不敢背 项王也。”沛公曰:“君 安与项伯有故?”张良 曰:“秦时与臣游,项 伯,臣活之;今事 有急,故幸来告良。”沛 公曰:“孰与君少长长” 良曰:“长于臣。”沛公 曰:“君为我呼入,吾 得兄事之。”张良出,要 项伯。”项伯即入见沛 公。沛公奉卮酒为寿,“ 约为婚姻,曰:“吾入 关,秋毫不敢有所近,籍吏民、封府库而待将 军。所以遣将守关者, 备他盗之出入与非常 也。日夜望将军至,岂 敢反乎!愿伯具言臣 不敢倍德也。”项伯许 诺,谓沛公曰:“且日 不可不蚤自来谢项 王。”沛公曰:“诺。”于 是项伯复夜去,至军 中,具以沛公言报项 王;因言曰:“沛公不 先破关中,公岂敢入 乎?今人有大功而击 之,不久也。不如因善 遇之。”项工许诺。

沛公旦日从百馀 骑来见项王,至鸿门, 谢曰:“臣与将军戮力 而攻秦,”将军战河北, 臣战河南;然不自意能 先入关破秦,得复见将 军于此。今者,有小人 之言,令将军与臣有 却。”项王曰:“此沛 公左司马曹无伤言之。 不然,籍何以至此?” 项王即日因留沛公与 饮。项王、项伯东向坐; 亚父南向坐——亚父 者,范增也;沛公北向 坐;张良西向侍。

范增数目项王,举 所佩玉块以示之者三, 项工默然不应。范增 超,出,召项庄,谓曰: “君王为人不忍。若入, 前为寿,寿毕,请以剑 舞,因击而公于坐,杀之 。不者,若属皆且为 所虏!”庄则入为寿。 寿毕,曰:“君王与沛 公饮,军中无以为乐, 请以剑舞。”项王曰: “诺。”项庄拔剑起舞, 项伯亦拔剑起舞,常以 身翼蔽沛公,庄不得 击。

于是张良至军门见樊哙。”樊哙曰:“今日之事何如?”良曰: “甚急!”今者项庄拔剑舞,其意常在沛公也。” 哙曰:“此迫矣!臣请入,与之同命!”哙即带剑拥盾入军门。交戟之卫士欲止不内,樊哙侧其盾以撞,卫士仆地。哙遂入,披帷西向立,喷自视项王,头头发上指,目毗尽裂。项王按剑而跽曰:“客何为者?”张良曰:“沛公之参乘樊哙者也。”项王曰:“壮土!赐之卮酒”则与斗卮酒。哙拜谢,起,立而饮之。 项王曰:“赐之彘肩!”则与一生彘肩。樊啥覆其盾于地,加彘肩上,拔剑切而啖之。项王曰:“壮土!能复饮乎?”樊哙曰:“臣且不避,卮酒安足辞!夫秦王有虎狼之心,如不能举,刑人如恐不胜,天下背叛之。怀王与诸将约曰:‘先破秦入咸阳者王。’今沛公先破秦入咸阳,毫毛不敢有所近,封闭宫室,还军霸上,以待大王来。故遣将守关者, 备他盗出入与非常也。劳苦而功高如此,未有封侯之赏,而听细说, 欲诛有功之人,此亡秦之续耳。窃为大王不取也!”项王未有以应, 曰:“坐!”樊哙从良坐。

坐须臾,沛公起如厕,因招樊哙出。沛公已出,项王使都尉陈平召沛公。沛公曰:“今者出,未辞也,为之奈何?”樊哙曰:“大行不顾细谨,大礼不辞小让。如今人方为刀俎,我为鱼肉,何辞为!于是遂去。乃令张良留谢。良问曰:“大王来何操?”曰:“我持白壁一双,欲献项王;玉斗一双,欲与亚父。会其怒,不敢献。公为我献之。”张良曰:“谨诺。”当是时,项王军在鸿门下,沛公军在霸上,相去四十里。沛公则置车骑,脱身独骑,与樊哙、夏侯婴、靳疆、纪信等四人持剑盾,” 步走,从郦山下,道芷阳,间行。沛公谓张良曰:“从此道至吾军,不过二十里耳。度我至军中,公乃入。”

沛公已去,间至军中;张良入谢,曰:“沛公不胜杯杓,”不能辞; 谨使臣良奉白壁一双, 再拜献大王足下;玉斗一双,再拜奉大将军足下。”项王曰:“沛公安在?”良曰:“闻大王有意督过之,脱身独去,已至军矣。”项王则受璧,置之坐上。亚父受玉斗,置之地,拔剑撞而破之,曰:“唉!坚子不足与谋!夺项王天下者,必沛公也!吾属今为之虏矣!”

沛公至军,立诛杀曹无伤。

严光传

范晔

严光宇子陵,一名遵,会稽余姚人也。“少有高名,与光武同游学。及光武即位,乃变名姓,隐身不见。帝思其贤,乃令以物色访之。后齐国上言:"有一男子,披羊裘钓泽中。”帝疑其光,乃备安车玄纁,”遣使聘之。三反而后至。舍于北军,给床褥,太官朝夕进膳。

司徒侯霸与光素旧,遣使奉书。使人因谓光曰:“公闻先生至,区区欲即诣造,迫于典司,是以不获。愿因日暮,自屈语言。”光不答,乃投札与之,口授曰:“君房足下:位至鼎足,甚善。怀仁辅义天下悦,阿谀顺旨要领绝。”霸得书,封奏之。帝笑曰:“狂奴故态也。”车驾即日幸其馆。光卧不起,帝即其卧所,抚光腹曰:“咄咄子陵,不可相助为理邪?”光又眠不应,良久,乃张目熟视,曰:"昔唐尧著德,巢父洗耳。土故有志,何至相迫乎!”帝曰:“子陵,我竟不能下汝邪?”于是升舆叹息而去。

复引光入,论道旧故,相对累日。帝从容问光曰:“朕何如昔时?”对曰:“陛下差增于往。”因共堰卧,光以足加帝腹上。明日,太史奏客星犯御坐甚急。帝笑曰:“联故人严子陵共卧耳。”

除为谏议大夫,不屈,乃耕于富春山,后人名其钓处为严陵濑焉。建武十七年,复特征,不至。年八十,终于家。帝伤惜之,诏下郡县赐钱百万,谷千斛。“

蔓草芳苓出自哪里

《七发》

作者:枚乘两汉

楚太子有疾,而吴客往问之曰:“伏闻太子玉体不安,亦少间乎?”太子曰:“惫!谨谢客。”客因称曰:“今时天下安宁,四宇和平,太子方富于年。意者久耽安乐,日夜无极,邪气袭逆,中若节轖。纷屯澹淡,嘘唏烦酲,惕惕怵怵,卧不得瞑。虚中重听,恶闻人声,精神越渫,百病咸生。聪明眩曜,悦怒不平。久执不废,大命乃倾。太子岂有是乎?”太子曰:“谨谢客。赖君之力,时时有之,然未至于是也。”客曰:“今夫贵人之子,必官居而闺处,内有保母,外有傅父,欲交无所。饮食则温淳甘脆,脭醲肥厚;衣裳则杂遝曼煖,燂烁热暑。虽有金石之坚,犹将销铄而挺解也,况其在筋骨之间乎哉?故曰:纵耳目之欲,恣支体之安者,伤血脉之和。且夫出舆入辇,命曰蹷痿之机;洞房清宫,命曰寒热之媒;皓齿蛾眉,命曰伐性之斧;甘脆肥脓,命曰腐肠之药。今太子肤色靡曼,四支委随,筋骨挺解,血脉*濯,手足堕窳;越女侍前,齐姬奉后;往来游宴,纵恣于曲房隐间之中。此甘餐毒药,戏猛兽之爪牙也。所从来者至深远,淹滞永久而不废,虽令扁鹊治内,巫咸治外,尚何及哉!今如太子之病者,独宜世之君子,博见强识,承间语事,变度易意,常无离侧,以为羽翼。淹沉之乐,浩唐之心,遁佚之志,其奚由至哉!”

太子曰:“诺。病己,请事此言。”

客曰:“今太子之病,可无药石针刺灸疗而已,可以要言妙道说而去之,不欲闻之乎?”

太子曰:“仆愿闻之。”

客曰:“龙门之桐,高百尺而无枝。中郁结之轮菌,根扶疏以分离。上有千仞之峰,下临百丈之溪。湍流溯波,又澹淡之。其根半半生。冬则烈风漂霰、飞雪之所激也,夏则雷霆、霹雳之所感也。朝则鹂黄、鳱鴠鸣焉,暮则羁雌、迷鸟宿焉。独鹄晨号乎其上,鹍鸡哀鸣翔乎其下。于是背秋涉冬,使琴挚斫斩以为琴,野茧之丝以为弦,孤子之钩以为隐,九寡之珥以为约。使师堂操畅,伯子牙为之歌。歌曰:‘麦秀兮雉朝飞,向虚壑兮背槁槐,依绝区兮临回溪。’飞鸟闻之,翕翼而不能去;野兽闻之,垂耳而不能行;蚑、蟜、蝼、蚁闻之,拄喙而不能前。此亦天下之至悲也,太子能强起听之乎?”

太子曰:“仆病未能也。”

客曰:“犓牛之腴,菜以笋蒲。肥狗之和,冒以山肤。楚苗之食,安胡之飰抟之不解,一啜而散。于是使伊尹煎熬,易牙调和。熊蹯之臑,芍药之酱。薄耆之炙,鲜鲤之鱠。秋黄之苏,白露之茹。兰英之酒,酌以涤口。山梁之餐,豢豹之胎。小飰大歠,如汤沃雪。此亦天下之至美也,太子能强起尝之乎?”

太子曰:“仆病未能也。”

客曰:“钟、岱之牡,齿至之车;前似飞鸟,后类距虚,穱麦服处,躁中烦外。羁坚辔,附易路。于是伯乐相其前后,王良、造父为之御,秦缺、楼季为之右。此两人者,马佚能止之,车覆能起之。于是使射千镒之重,争千里之逐。此亦天下之至骏也,太子能强起乘之乎?”

太子曰:“仆病未能也。”

客曰:“既登景夷之台,南望荆山,北望汝海,左江右湖,其乐无有。于是使博辩之士,原本山川,极命草木,比物属事,离辞连类。浮游览观,乃下置酒于虞怀之宫。连廊四注,台城层构,纷纭玄绿。辇道邪交,黄池纡曲。溷章、白鹭,孔鸟、鶤鹄,鵷雏、鵁鶄,翠鬣紫缨。螭龙、德牧,邕邕群鸣。阳鱼腾跃,奋翼振鳞。漃漻薵蓼,蔓草芳苓。女桑、河柳,素叶紫茎。苗松、豫章,条上造天。梧桐、并闾,极望成林。众芳芬郁,乱于五风。从容猗靡,消息阳阴。列坐纵酒,荡乐娱心。景春佐酒,杜连理音。滋味杂陈,肴糅错该。练色娱目,流声悦耳。于是乃发激楚之结风,扬郑、卫之皓乐。使先施、徵舒、阳文、段干、吴娃、闾、傅予之徒,杂裾垂髾,目窕心与;揄流波,杂杜若,蒙清尘,被兰泽,嬿服而御。此亦天下之靡丽皓侈广博之乐也,太子能强起游乎?”

太子曰:“仆病未能也。”

客曰:“将为太子驯骐骥之马,驾飞軨之舆,乘牡骏之乘。右夏服之劲箭,左乌号之雕弓。游涉乎云林,周驰乎兰泽,弭节乎江浔。掩青苹,游清风。陶阳气,荡春心。逐狡兽,集轻禽。于是极犬马之才,困野兽之足,穷相御之智巧,恐虎豹,慑鸷鸟。逐马鸣镳,鱼跨麋角。履游麕兔,蹈践麖鹿,汗流沫坠,冤伏陵窘。无创而者,固足充后乘矣。此校猎之至壮也,太子能强起游乎?”

太子曰:“仆病未能也。”然阳气见于眉宇之间,侵*而上,几满大宅。

客见太子有悦色,遂推而进之曰:“冥火薄天,兵车雷运,旍旗偃蹇,羽毛肃纷。驰骋角逐,慕味争先。徼墨广博,观望之有圻。纯粹全牺,献之公门。”

太子曰:“善!愿复闻之。”

客曰:“未既。于是榛林深泽,烟云闇莫,兕虎并作。毅武孔猛,袒裼身薄。白刃磑磑,矛戟交错。收获掌功,赏赐金帛。掩苹肆若,为牧人席。旨酒嘉肴,羞炰宾客。涌觞并起,动心惊耳。诚不必悔,决绝以诺;贞信之色,形于金石。高歌陈唱,万岁无斁。此真太子之所喜也,能强起耳游乎?”

太子曰:“仆甚愿从,直恐为诸大夫累耳。”然而有起色矣。

客曰:“将以八月之望,与诸侯远方交游兄弟,并往观涛乎广陵之曲江。至则未见涛之形也,徒观水力之所到,则恤然足以骇矣。观其所驾轶者,所擢拔者,所扬汩者,所温汾者,所涤汔者,虽有心略辞给,固未能缕形其所由然也。怳兮忽兮,聊兮栗兮,混汩汩兮,忽兮慌兮,俶兮傥兮,浩瀇瀁兮,慌旷旷兮。秉意乎南山,通望乎东海。虹洞兮苍天,极虑乎崖涘。流揽无穷,归神日母。汩乘流而下降兮,或不知其所止。或纷纭其流折兮,忽缪往而不来。临朱汜而远逝兮,中虚烦而益怠。莫离散而发曙兮,内存心而自持。于是澡概胸中,洒练五藏,澹澉手足,颓濯发齿。揄弃恬怠,输写淟浊,分决狐疑,发皇耳目。当是之时,虽有淹病滞疾,犹将伸伛起躄,发瞽披聋而观望之也,况直眇小烦懑,酲醲病酒之徒哉!故曰:发蒙解惑,不足以言也。”

太子曰:“善,然则涛何气哉?”

答曰:“不记也,然闻于师曰,似神而非者三:疾雷闻百里;江水逆流,海水上潮;山出云内,日夜不止。衍溢漂疾,波涌而涛起。其始起也,洪淋淋焉,若白鹭之下翔。其少进也,浩浩溰溰,如素车白马帷盖之张。其波涌而云乱,扰扰焉如三军之腾装。其旁作而奔起者,飘飘焉如轻车之勒兵。六驾蛟龙,附从太白,纯驰皓蜺,前后络绎。顒顒卬卬,椐椐彊彊,莘莘将将。壁垒重坚,沓杂似军行。訇隐匈礚,轧盘涌裔,原不可当。观其两旁。则滂渤怫郁,闇漠感突,上击下律,有似勇壮之卒,突怒而无畏。蹈壁冲津,穷曲随隈,逾岸出追。遇者,当者坏。初发乎或围之津涯,荄轸谷分。回翔青篾,衔枚檀桓。弭节伍子之山,通厉骨母之场,凌赤岸,篲扶桑,横奔似雷行。诚奋厥武,如振如怒。沌沌浑浑,状如奔马。混混庉庉,声如雷鼓。发怒庢沓,清升逾跇,侯波奋振,合战于藉藉之口。鸟不及飞,鱼不及回,兽不及走。纷纷翼翼,波涌云乱,荡取南山,背击北岸,覆亏丘陵,平夷西畔。险险戏戏,崩坏陂池,决胜乃罢。汩潺湲,披扬流洒。横暴之极,鱼鳖失势,颠倒偃侧,沋沋湲湲,蒲伏连延。神物怪疑,不可胜言,直使人踣焉,洄闇凄怆焉。此天下怪异诡观也,太子能强起观之乎?”

太子曰:“仆病,未能也。”

客曰:“将为太子奏方术之士有资略者,若庄周、魏牟、杨朱、墨濯、便蜎、詹何之伦,使之论天下之精微,理万物之是非;孔、老览观,孟子持筹而算之,万不失一。此亦天下要言妙道也,太子岂欲闻之乎?”

于是太子据几而起,曰:“涣乎若一听圣人辩士之言。”涩然汗出,霍然病已。

成语“百尺无枝”的寓意是?

百尺无枝

汉枚乘《七发》:“龙门之桐,高百尺而无枝。”后因以“百尺无枝”比喻罕见的大而有用之。

龙门山上的桐树,高达百尺而不分杈。

原文如下:

楚太子有疾,而吴客往问之曰:“伏闻太子玉体不安,亦少间乎?”太子曰:“惫!谨谢客。”客因称曰:“今时天下安宁,四宇和平,太子方富于年。意者久耽安乐,日夜无极,邪气袭逆,中若节轖。纷屯澹淡,嘘唏烦酲,惕惕怵怵,卧不得瞑。虚中重听,恶闻人声,精神越渫,百病咸生。聪明眩曜,悦怒不平。久执不废,大命乃倾。太子岂有是乎?”太子曰:“谨谢客。赖君之力,时时有之,然未至于是也。”客曰:“今夫贵人之子,必官居而闺处,内有保姆,外有傅父,欲交无所。饮食则温淳甘脆,脭醲肥厚;衣裳则杂沓曼暖,燂烁热暑。虽有金石之坚,犹将销铄而挺解也,况其在筋骨之间乎哉?故曰:纵耳目之欲,恣支体之安者,伤血脉之和。且夫出舆入辇,命曰蹷痿之机;洞房清宫,命曰寒热之媒;皓齿蛾眉,命曰伐性之斧;甘脆肥脓,命曰腐肠之药。今太子肤色靡曼,四支委随,筋骨挺解,血脉*濯,手足堕窳;越女侍前,齐姬奉后;往来游宴,纵恣于曲房隐间之中。此甘餐毒药,戏猛兽之爪牙也。所从来者至深远,淹滞永久而不废,虽令扁鹊治内,巫咸治外,尚何及哉!今如太子之病者,独宜世之君子,博见强识,承间语事,变度易意,常无离侧,以为羽翼。淹沉之乐,浩唐之心,遁佚之志,其奚由至哉!”

太子曰:“诺。病己,请事此言。”

客曰:“今太子之病,可无药石针刺灸疗而已,可以要言妙道说而去之,不欲闻之乎?”

太子曰:“仆愿闻之。”

客曰:“龙门之桐,高百尺而无枝。中郁结之轮菌,根扶疏以分离。上有千仞之峰,下临百丈之溪。湍流溯波,又澹淡之。其根半半生。冬则烈风漂霰、飞雪之所激也,夏则雷霆、霹雳之所感也。朝则鹂黄、鳱鴠鸣焉,暮则羁雌、迷鸟宿焉。独鹄晨号乎其上,鹍鸡哀鸣翔乎其下。于是背秋涉冬,使琴挚斫斩以为琴,野茧之丝以为弦,孤子之钩以为隐,九寡之珥以为约。使师堂操畅,伯子牙为之歌。歌曰:‘麦秀兮雉朝飞,向虚壑兮背槁槐,依绝区兮临回溪。’飞鸟闻之,翕翼而不能去;野兽闻之,垂耳而不能行;蚑、蟜、蝼、蚁闻之,拄喙而不能前。此亦天下之至悲也,太子能强起听之乎?”

太子曰:“仆病未能也。”

客曰:“犓牛之腴,菜以笋蒲。肥狗之和,冒以山肤。楚苗之食,安胡之飰抟之不解,一啜而散。于是使伊尹煎熬,易牙调和。熊蹯之臑,芍药之酱。薄耆之炙,鲜鲤之鲙。秋黄之苏,白露之茹。兰英之酒,酌以涤口。山梁之餐,豢豹之胎。小飰大歠,如汤沃雪。此亦天下之至美也,太子能强起尝之乎?”

太子曰:“仆病未能也。”

客曰:“钟、岱之牡,齿至之车;前似飞鸟,后类距虚,穱麦服处,躁中烦外。羁坚辔,附易路。于是伯乐相其前后,王良、造父为之御,秦缺、楼季为之右。此两人者,马佚能止之,车覆能起之。于是使射千镒之重,争千里之逐。此亦天下之至骏也,太子能强起乘之乎?”

太子曰:“仆病未能也。”

客曰:“既登景夷之台,南望荆山,北望汝海,左江右湖,其乐无有。于是使博辩之士,原本山川,极命草木,比物属事,离辞连类。浮游览观,乃下置酒于虞怀之宫。连廊四注,台城层构,纷纭玄绿。辇道邪交,黄池纡曲。溷章、白鹭,孔鸟、鹍鹄,鹓雏、鵁鶄,翠鬣紫缨。螭龙、德牧,邕邕群鸣。阳鱼腾跃,奋翼振鳞。漃漻薵蓼,蔓草芳苓。女桑、河柳,素叶紫茎。苗松、豫章,条上造天。梧桐、并闾,极望成林。众芳芬郁,乱于五风。从容猗靡,消息阳阴。列坐纵酒,荡乐娱心。景春佐酒,杜连理音。滋味杂陈,肴糅错该。练色娱目,流声悦耳。于是乃发激楚之结风,扬郑、卫之皓乐。使先施、徵舒、阳文、段干、吴娃、闾、傅予之徒,杂裾垂髾,目窕心与;揄流波,杂杜若,蒙清尘,被兰泽,嬿服而御。此亦天下之靡丽皓侈广博之乐也,太子能强起游乎?”

太子曰:“仆病未能也。”

客曰:“将为太子驯骐骥之马,驾飞軨之舆,乘牡骏之乘。右夏服之劲箭,左乌号之雕弓。游涉乎云林,周驰乎兰泽,弭节乎江浔。掩青苹,游清风。陶阳气,荡春心。逐狡兽,集轻禽。于是极犬马之才,困野兽之足,穷相御之智巧,恐虎豹,慑鸷鸟。逐马鸣镳,鱼跨麋角。履游麕兔,蹈践麖鹿,汗流沫坠,冤伏陵窘。无创而者,固足充后乘矣。此校猎之至壮也,太子能强起游乎?”

太子曰:“仆病未能也。”然阳气见于眉宇之间,侵*而上,几满大宅。

客见太子有悦色,遂推而进之曰:“冥火薄天,兵车雷运,旍旗偃蹇,羽毛肃纷。驰骋角逐,慕味争先。徼墨广博,观望之有圻。纯粹全牺,献之公门。”

太子曰:“善!愿复闻之。”

客曰:“未既。于是榛林深泽,烟云暗莫,兕虎并作。毅武孔猛,袒裼身薄。白刃硙硙,矛戟交错。收获掌功,赏赐金帛。掩苹肆若,为牧人席。旨酒嘉肴,羞炰宾客。涌觞并起,动心惊耳。诚不必悔,决绝以诺;贞信之色,形于金石。高歌陈唱,万岁无斁。此真太子之所喜也,能强起耳游乎?”

太子曰:“仆甚愿从,直恐为诸大夫累耳。”然而有起色矣。

客曰:“将以八月之望,与诸侯远方交游兄弟,并往观涛乎广陵之曲江。至则未见涛之形也,徒观水力之所到,则恤然足以骇矣。观其所驾轶者,所擢拔者,所扬汩者,所温汾者,所涤汔者,虽有心略辞给,固未能缕形其所由然也。怳兮忽兮,聊兮栗兮,混汩汩兮,忽兮慌兮,俶兮傥兮,浩瀇漾兮,慌旷旷兮。秉意乎南山,通望乎东海。虹洞兮苍天,极虑乎崖涘。流揽无穷,归神日母。汩乘流而下降兮,或不知其所止。或纷纭其流折兮,忽缪往而不来。临朱汜而远逝兮,中虚烦而益?D?肷⒍?⑹镔猓?诖嫘亩?猿帧S谑窃韪判刂校?髁肺宀兀?d魇肿悖?清?⒊荨^砥?竦。?湫礈L浊,分决狐疑,发皇耳目。当是之时,虽有淹病滞疾,犹将伸伛起躄,发瞽披聋而观望之也,况直眇小烦懑,酲醲病酒之徒哉!故曰:发蒙解惑,不足以言也。”

太子曰:“善,然则涛何气哉?”

答曰:“不记也,然闻于师曰,似神而非者三:疾雷闻百里;江水逆流,海水上潮;山出云内,日夜不止。衍溢漂疾,波涌而涛起。其始起也,洪淋淋焉,若白鹭之下翔。其少进也,浩浩溰溰,如素车白马帷盖之张。其波涌而云乱,扰扰焉如三军之腾装。其旁作而奔起者,飘飘焉如轻车之勒兵。六驾蛟龙,附从太白,纯驰皓霓,前后络绎。颙颙昂昂,椐椐强强,莘莘将将。壁垒重坚,沓杂似军行。訇隐匈礚,轧盘涌裔,原不可当。观其两旁。则滂渤怫郁,暗漠感突,上击下律,有似勇壮之卒,突怒而无畏。蹈壁冲津,穷曲随隈,逾岸出追。遇者,当者坏。初发乎或围之津涯,荄轸谷分。回翔青篾,衔枚檀桓。弭节伍子之山,通厉骨母之场,凌赤岸,彗扶桑,横奔似雷行。诚奋厥武,如振如怒。沌沌浑浑,状如奔马。混混庉庉,声如雷鼓。发怒庢沓,清升逾跇,侯波奋振,合战于藉藉之口。鸟不及飞,鱼不及回,兽不及走。纷纷翼翼,波涌云乱,荡取南山,背击北岸,覆亏丘陵,平夷西畔。险险戏戏,崩坏陂池,决胜乃罢。汩潺湲,披扬流洒。横暴之极,鱼鳖失势,颠倒偃侧,沋沋湲湲,蒲伏连延。神物怪疑,不可胜言,直使人踣焉,洄暗凄怆焉。此天下怪异诡观也,太子能强起观之乎?”

太子曰:“仆病,未能也。”

客曰:“将为太子奏方术之士有资略者,若庄周、魏牟、杨朱、墨濯、便蜎、詹何之伦,使之论天下之精微,理万物之是非;孔、老览观,孟子持筹而算之,万不失一。此亦天下要言妙道也,太子岂欲闻之乎?”

于是太子据几而起,曰:“涣乎若一听圣人辩士之言。”涩然汗出,霍然病已。 百尺无枝

汉枚乘《七发》:“龙门之桐,高百尺而无枝。”后因以“百尺无枝”比喻罕见的大而有用之。

龙门山上的桐树,高达百尺而不分杈。

原文如下:

楚太子有疾,而吴客往问之曰:“伏闻太子玉体不安,亦少间乎?”太子曰:“惫!谨谢客。”客因称曰:“今时天下安宁,四宇和平,太子方富于年。意者久耽安乐,日夜无极,邪气袭逆,中若节轖。纷屯澹淡,嘘唏烦酲,惕惕怵怵,卧不得瞑。虚中重听,恶闻人声,精神越渫,百病咸生。聪明眩曜,悦怒不平。久执不废,大命乃倾。太子岂有是乎?”太子曰:“谨谢客。赖君之力,时时有之,然未至于是也。”客曰:“今夫贵人之子,必官居而闺处,内有保姆,外有傅父,欲交无所。饮食则温淳甘脆,脭醲肥厚;衣裳则杂沓曼暖,燂烁热暑。虽有金石之坚,犹将销铄而挺解也,况其在筋骨之间乎哉?故曰:纵耳目之欲,恣支体之安者,伤血脉之和。且夫出舆入辇,命曰蹷痿之机;洞房清宫,命曰寒热之媒;皓齿蛾眉,命曰伐性之斧;甘脆肥脓,命曰腐肠之药。今太子肤色靡曼,四支委随,筋骨挺解,血脉*濯,手足堕窳;越女侍前,齐姬奉后;往来游宴,纵恣于曲房隐间之中。此甘餐毒药,戏猛兽之爪牙也。所从来者至深远,淹滞永久而不废,虽令扁鹊治内,巫咸治外,尚何及哉!今如太子之病者,独宜世之君子,博见强识,承间语事,变度易意,常无离侧,以为羽翼。淹沉之乐,浩唐之心,遁佚之志,其奚由至哉!”

太子曰:“诺。病己,请事此言。”

客曰:“今太子之病,可无药石针刺灸疗而已,可以要言妙道说而去之,不欲闻之乎?”

太子曰:“仆愿闻之。”

客曰:“龙门之桐,高百尺而无枝。中郁结之轮菌,根扶疏以分离。上有千仞之峰,下临百丈之溪。湍流溯波,又澹淡之。其根半半生。冬则烈风漂霰、飞雪之所激也,夏则雷霆、霹雳之所感也。朝则鹂黄、鳱鴠鸣焉,暮则羁雌、迷鸟宿焉。独鹄晨号乎其上,鹍鸡哀鸣翔乎其下。于是背秋涉冬,使琴挚斫斩以为琴,野茧之丝以为弦,孤子之钩以为隐,九寡之珥以为约。使师堂操畅,伯子牙为之歌。歌曰:‘麦秀兮雉朝飞,向虚壑兮背槁槐,依绝区兮临回溪。’飞鸟闻之,翕翼而不能去;野兽闻之,垂耳而不能行;蚑、蟜、蝼、蚁闻之,拄喙而不能前。此亦天下之至悲也,太子能强起听之乎?”

太子曰:“仆病未能也。”

客曰:“犓牛之腴,菜以笋蒲。肥狗之和,冒以山肤。楚苗之食,安胡之飰抟之不解,一啜而散。于是使伊尹煎熬,易牙调和。熊蹯之臑,芍药之酱。薄耆之炙,鲜鲤之鲙。秋黄之苏,白露之茹。兰英之酒,酌以涤口。山梁之餐,豢豹之胎。小飰大歠,如汤沃雪。此亦天下之至美也,太子能强起尝之乎?”

太子曰:“仆病未能也。”

客曰:“钟、岱之牡,齿至之车;前似飞鸟,后类距虚,穱麦服处,躁中烦外。羁坚辔,附易路。于是伯乐相其前后,王良、造父为之御,秦缺、楼季为之右。此两人者,马佚能止之,车覆能起之。于是使射千镒之重,争千里之逐。此亦天下之至骏也,太子能强起乘之乎?”

太子曰:“仆病未能也。”

客曰:“既登景夷之台,南望荆山,北望汝海,左江右湖,其乐无有。于是使博辩之士,原本山川,极命草木,比物属事,离辞连类。浮游览观,乃下置酒于虞怀之宫。连廊四注,台城层构,纷纭玄绿。辇道邪交,黄池纡曲。溷章、白鹭,孔鸟、鹍鹄,鹓雏、鵁鶄,翠鬣紫缨。螭龙、德牧,邕邕群鸣。阳鱼腾跃,奋翼振鳞。漃漻薵蓼,蔓草芳苓。女桑、河柳,素叶紫茎。苗松、豫章,条上造天。梧桐、并闾,极望成林。众芳芬郁,乱于五风。从容猗靡,消息阳阴。列坐纵酒,荡乐娱心。景春佐酒,杜连理音。滋味杂陈,肴糅错该。练色娱目,流声悦耳。于是乃发激楚之结风,扬郑、卫之皓乐。使先施、徵舒、阳文、段干、吴娃、闾、傅予之徒,杂裾垂髾,目窕心与;揄流波,杂杜若,蒙清尘,被兰泽,嬿服而御。此亦天下之靡丽皓侈广博之乐也,太子能强起游乎?”

太子曰:“仆病未能也。”

客曰:“将为太子驯骐骥之马,驾飞軨之舆,乘牡骏之乘。右夏服之劲箭,左乌号之雕弓。游涉乎云林,周驰乎兰泽,弭节乎江浔。掩青苹,游清风。陶阳气,荡春心。逐狡兽,集轻禽。于是极犬马之才,困野兽之足,穷相御之智巧,恐虎豹,慑鸷鸟。逐马鸣镳,鱼跨麋角。履游麕兔,蹈践麖鹿,汗流沫坠,冤伏陵窘。无创而者,固足充后乘矣。此校猎之至壮也,太子能强起游乎?”

太子曰:“仆病未能也。”然阳气见于眉宇之间,侵*而上,几满大宅。

客见太子有悦色,遂推而进之曰:“冥火薄天,兵车雷运,旍旗偃蹇,羽毛肃纷。驰骋角逐,慕味争先。徼墨广博,观望之有圻。纯粹全牺,献之公门。”

太子曰:“善!愿复闻之。”

客曰:“未既。于是榛林深泽,烟云暗莫,兕虎并作。毅武孔猛,袒裼身薄。白刃硙硙,矛戟交错。收获掌功,赏赐金帛。掩苹肆若,为牧人席。旨酒嘉肴,羞炰宾客。涌觞并起,动心惊耳。诚不必悔,决绝以诺;贞信之色,形于金石。高歌陈唱,万岁无斁。此真太子之所喜也,能强起耳游乎?”

太子曰:“仆甚愿从,直恐为诸大夫累耳。”然而有起色矣。

客曰:“将以八月之望,与诸侯远方交游兄弟,并往观涛乎广陵之曲江。至则未见涛之形也,徒观水力之所到,则恤然足以骇矣。观其所驾轶者,所擢拔者,所扬汩者,所温汾者,所涤汔者,虽有心略辞给,固未能缕形其所由然也。怳兮忽兮,聊兮栗兮,混汩汩兮,忽兮慌兮,俶兮傥兮,浩瀇漾兮,慌旷旷兮。秉意乎南山,通望乎东海。虹洞兮苍天,极虑乎崖涘。流揽无穷,归神日母。汩乘流而下降兮,或不知其所止。或纷纭其流折兮,忽缪往而不来。临朱汜而远逝兮,中虚烦而益?D?肷⒍?⑹镔猓?诖嫘亩?猿帧S谑窃韪判刂校?髁肺宀兀?d魇肿悖?清?⒊荨^砥?竦。?湫礈L浊,分决狐疑,发皇耳目。当是之时,虽有淹病滞疾,犹将伸伛起躄,发瞽披聋而观望之也,况直眇小烦懑,酲醲病酒之徒哉!故曰:发蒙解惑,不足以言也。”

太子曰:“善,然则涛何气哉?”

答曰:“不记也,然闻于师曰,似神而非者三:疾雷闻百里;江水逆流,海水上潮;山出云内,日夜不止。衍溢漂疾,波涌而涛起。其始起也,洪淋淋焉,若白鹭之下翔。其少进也,浩浩溰溰,如素车白马帷盖之张。其波涌而云乱,扰扰焉如三军之腾装。其旁作而奔起者,飘飘焉如轻车之勒兵。六驾蛟龙,附从太白,纯驰皓霓,前后络绎。颙颙昂昂,椐椐强强,莘莘将将。壁垒重坚,沓杂似军行。訇隐匈礚,轧盘涌裔,原不可当。观其两旁。则滂渤怫郁,暗漠感突,上击下律,有似勇壮之卒,突怒而无畏。蹈壁冲津,穷曲随隈,逾岸出追。遇者,当者坏。初发乎或围之津涯,荄轸谷分。回翔青篾,衔枚檀桓。弭节伍子之山,通厉骨母之场,凌赤岸,彗扶桑,横奔似雷行。诚奋厥武,如振如怒。沌沌浑浑,状如奔马。混混庉庉,声如雷鼓。发怒庢沓,清升逾跇,侯波奋振,合战于藉藉之口。鸟不及飞,鱼不及回,兽不及走。纷纷翼翼,波涌云乱,荡取南山,背击北岸,覆亏丘陵,平夷西畔。险险戏戏,崩坏陂池,决胜乃罢。汩潺湲,披扬流洒。横暴之极,鱼鳖失势,颠倒偃侧,沋沋湲湲,蒲伏连延。神物怪疑,不可胜言,直使人踣焉,洄暗凄怆焉。此天下怪异诡观也,太子能强起观之乎?”

太子曰:“仆病,未能也。”

客曰:“将为太子奏方术之士有资略者,若庄周、魏牟、杨朱、墨濯、便蜎、詹何之伦,使之论天下之精微,理万物之是非;孔、老览观,孟子持筹而算之,万不失一。此亦天下要言妙道也,太子岂欲闻之乎?”

于是太子据几而起,曰:“涣乎若一听圣人辩士之言。”涩然汗出,霍然病已。

连类比物的解释

连:连缀。连缀相类的事物,进行对比。 成语出处: 《韩非子·难言》:“多言繁称,连类比物,则见以为虚而无用。” 繁体写法: 连类比物 注音: ㄌㄧㄢˊ ㄌㄟˋ ㄅㄧˇ ㄨˋ 连类比物的近义词: 比物连类 连缀相类的事物,进行排比归纳。《史记·鲁仲连邹阳列传》:“ 邹阳 辞虽不逊,然其比物连类,有足悲者。 连类比事 见“ 连类比物 ”。 连类比物的反义词: 混为一谈 将本质不同的事物相混淆,说成是同一事物优雅的风度与客气不应混为一谈 成语语法: 作谓语;指进行对比 感情.色彩: 中性成语 成语结构: 联合式成语 产生年代: 古代成语 英语翻译: compare something with those of the kind